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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子,都跟母妃说什么了?”刚刚出储秀宫,百里澈背着手,沉着脸走在前面。

孙云紧走几步,恭谨地答:“回太子殿下的话,贵妃娘娘教导奴才,今后要好好伺候太子殿下。还有……”孙云停顿了下。

百里澈没有听到声音,很自然地停下脚步。却不料孙云低头往前走,没有看路,一下子便撞在百里澈身上。

“作死的奴才!”孙云未及反应过来,百里澈大声呵责,“你眼睛瞎了吗?”

孙云惊地后退了三步,连连赔罪。

百里澈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小孙子,你给本殿下听好了!母妃心善,你若敢动什么坏心思,当心你的脑袋!”

百里澈说着,绷着脸对孙云做了个杀头的手势,转身大踏步离开。

孙云吐了吐舌头,相跟着朝太子府走去。

遥遥的却见御前的大太监王满,拿着拂尘等在院子里。

见着百里澈回来,王公公迎上前去行礼:“皇上有旨:太子殿下素日顽劣,不学无术。即日起,着闭门思过一月,无诏不得出。”

百里澈立即变了脸色,故意显出浮躁的样子,不耐烦地领旨谢恩。王公公见怪不怪,心想着百里澈每每不如意,便是这副模样。

孙云如何不知百里澈心下窝火:如果是为了那天说的在太液池抓青蛙的事,圣旨应该当日就下来了。可是眼下百里澈前脚才出储秀宫,后脚便有王公公亲自来传旨。

如果说百里洛此举不是故意针对储秀宫与东宫,那么又是为何?

只是百里澈的举措,未免显得太刻意了些。可是他的戏演得极好,足以以假乱真。

又或者说平日都是假的,偶尔来次真的,别人便更加真假难辨?

可这一切落在孙云眼里,便不是那么回事。在她看来,既然上次百里洛临时考皇子的诗文和骑射,百里澈都能故意扭伤了脚让比赛无法进行。

那么今日之事,谁又能肯定百里澈不是惺惺作态呢?

毕竟对他来说,禁锢在偌大的皇宫里,与禁锢在太子府这一方天地,别无二致。也许少了一些繁文缛节,只会更加自在。

“王公公慢走。”孙云脸上带笑,从袖子里取出十两银子,“有劳王公公亲自跑这一趟,今儿这么大的风,您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王公公假意推辞一番:“岂敢岂敢,我等是都是皇上的奴才,这都是应该的。怎能劳你破费?”

孙云知道王公公是御前的红人儿。

见她态度坚决,王公公便袖了银子,喜笑颜开地离去。

未进内殿,孙云却听得一声巨响。内殿的门敞开着,一个花瓶被摔在院子的地砖上,满地都是碎片。

“滚,都给我滚出去!”百里澈的声音传来,宫檐下站着一溜儿宫女太监。

“太子殿下,求求您别摔了!这可是皇上亲赐的!”小林子急得满头大汗,眼见百里澈举着一个琉璃烛台,却劝不住。

孙云几步上前,劈手便夺了下来:“太子殿下,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准儿更加生气。”

孙云心里有七成把握:百里澈压根儿就没准备摔这烛台。但既然被罚闭门思过,怎么着也得作出个颓废的样子。

那个花瓶便牺牲了。

百里澈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个字,本殿下剥了他的皮!”百里澈说完,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百里澈知道,自己的颓废迟早会传到百里洛的耳中。

孙云心念电转:他不就是故意想让百里洛知道吗?

两人算得上心有灵犀。孙云努了努嘴,那些受到惊吓的宫女太监各自跑开。

接连三天,百里澈不思饮食,躺在床上懒懒地不愿起身。

寝殿里,孙云端着托盘进去的时候,便听见百里澈一迭声地嚷:“出去出去,本殿下烦着呢。”

孙云转身就走,百里澈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等等,你端的什么东西?”孙云猜得没错,他已经嗅到清香的味道了。

“回太子殿下的话,是玉带羹。既然太子殿下没什么胃口,奴才这就出去。”孙云故意说着,脚下却是未动。

免不得心中暗喜:如此甚好。为了这小小一碗羹,孙云可是大费周章。如此方能笋似玉、莼似带。先不说吃,只单单闻一闻看一看,已是清香扑鼻、赏心悦目。

孙云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得了这一碗羹。

“糊涂东西!”百里澈骂了一声,“本殿下让你送进来!”

“是是,奴才愚钝。”孙云端着托盘走了进去,帐幔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起床的声音。

突然帐幔一动,百里澈穿着雪青色的寝衣半坐在床上:“人都死绝了吗?伺候本殿下穿衣洗漱!”

孙云唬了一跳,紧走几步放下托盘。稍稍迟疑了下,方才走到百里澈近前。

“起开!”孙云刚准备解开百里澈寝衣的扣子,一个手抖,触碰到他光滑的脖颈。冰凉滑腻的触感传来,孙云下意识地抽回手,却听得百里澈大吼一声。

“换人来!本殿下说过多少回了,不想看见你!”

瑛娘应声走了进来,她与琼华一样,都是百里澈的贴身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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