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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把好好一个苗子带歪了。

这少年太子,再怎么好逸贪乐,再怎么骄横飞扬,也总有旁人没有的珍贵之处,便是一颗赤子之心。

“殿下自己又是如何想的?”苏晏反问。

朱贺霖犹豫片刻,道:“做伪证是错,但不得不做。”

“为何?”

“呃,圣人行事,尚且不拘方圆……对,我行事也不该受条条框框的拘束,只求正义,问本心。做伪证这种方式是错的,但却维护了公理正义,不教清白者蒙受冤屈,不使犯罪者得以逃脱。也遵从我的本心,保护了清河。故而虽有错,但我不得不做,虽欺人,但我无愧于心。”

苏晏感慨:“殿下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主张,臣着实欣慰。”

“真的?”朱贺霖喜形于色,转眼眉梢又耷拉下来,“你这语气我听着别扭……都说了不许老气横秋!嘴里说我长大了,心里却仍把我当小孩看,哼!”

苏晏早已习惯他的喜怒无常,笑道:“是是,臣出言无状,不该自恃年长,小觑殿下。”

“你还一口一个‘臣’‘殿下’!”朱贺霖扑过去挠他腰间痒肉。

苏晏很是怕痒,尤其腰侧和足底,被他挠得笑个不停,扭来扭去,不小心磕到脚踝,忙不迭告饶:“不玩了不玩了!我脚疼!”

朱贺霖赶紧停下,捧起他的伤腿看。

苏晏赤裸的足底落在他手中,又是一阵痒,伸不是缩不是,哭笑不得:“快放手,也不嫌腌臜。”

“腌臜什么,你不是刚沐浴过。”朱贺霖放下伤腿,又去捞另一只完好的,歪着头端详,但见足背白皙如玉,足弓线条流丽,脚趾白里透着粉,趾甲盖也是圆润光洁的粉色,好似镶了几片桃花汁染就的贝壳。

他想起看过的市井杂书,不由喃喃:“这要是染了鲜红蔻丹,再挂个坠小铃铛的金链子,不知道多好看……”

苏晏笑意僵住,忽然生出一脚踩他脸上,把这不学正经的小屁孩踹个四仰八叉的冲动。

他还真这么干了,不过还是顾及对方身份,没踩脸,踹了胸。

朱贺霖上身后仰,脑袋撞到架子床的床柱,如梦初醒,叫道:“对不住清河,我绝无羞辱之意……”忽然又反应过来:我道什么歉?我是太子,未来的九五至尊,夸他好看,他不领情,还要踹我?反了天了!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混账话!给人听见,要弹劾你身为储君调戏臣子,你还怎么稳坐东宫?”苏晏恨铁不成钢道。

朱贺霖揉着后脑勺,气呼呼爬起来,听见房梁上老鼠又在闹腾,咯吱咯吱地啃木头,更是恼羞成怒,跳下床:“竹竿在哪里?连个耗子都这么肆无忌惮,我要捅它!”

苏晏一把揪住他的后腰带,拽回来,挤出笑容:“堂堂一朝太子,跟个畜生计较,丢不丢份!好了好了,我给你揉揉,别生气了。”

说着往朱贺霖胸口乱揉一气,直把他揉成一丛风中芦苇。

朱贺霖摇得头晕,泄气道:“算了算了,不跟它计较!我也困了,今夜就在歇在此处,你睡相好些,莫要再踹我。”

苏晏当即拒绝:“这里不安,你还是回宁福宫去,省得被人发现太子不见,徒生事端。”

朱贺霖道:“就是因为不安,我才要住下来保护你啊!你是不是小瞧我?武师傅私下说过,我这身手,对上五七个大汉都不成问题!”

苏晏扶额叹气,还想再劝几句,登时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这都亥时过半了,还有访客登门?朱贺霖一脸不快:“是谁?这么迟了还来,一点礼数都没有。”

苏晏心道你是十分钟前来的,难道就比他有礼数?

却听门外一个熟悉的低音炮说道:“清河既然未睡,为何不给本王开门?莫非忘了前约?”

朱贺霖当即跳起来,压低嗓音恶狠狠问:“前约?什么前约?你们深夜约在一处是要做什么!”

苏晏无奈朝门外扬声道:“虽有约,却不在今夜,而是明日早膳后,王爷何意提前而至?夜深将眠,恕下官不便开门。”

“你们还真有约!”朱贺霖使劲拽他,“约什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苏晏捉住太子的手,解释道:“就是查案的事。皇上命豫王也留在东苑,又在散场后找他不知吩咐了什么。黄昏来崇质殿之前,豫王便来找我,叫我多留意其他几人的言语动向,若有蹊跷之处,及时禀报,不要孤身涉险。”

朱贺霖冷哼:“他说得倒好听,怎么不等约定时间再碰面,非要大半夜来房中找你,分明是不怀好意。我可早听说了,这位四王叔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专爱和年轻貌美的官员做‘知己’,你不许搭理他!”

“好好,我不搭理,这就去把他劝走。”

苏晏正要出言婉拒,朱贺霖忽然又拉住他的袖子,改变了主意:“不,你放他进来。小爷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对你做什么!要是举止无礼,我便去父皇面前狠狠告他一状,叫他吃顿排头!”

他说着,左右顾盼,见屋子角落里有个放衣物的黄花梨圆角柜,一人多高。少年身量不甚长大,正好可以装在里面。

朱贺霖二话不说,拉开柜门就钻进去,又探出头,雄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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