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桐问得直接。
傅迟没有否认,点头道:“嗯,是我划的。”
诚实的回答让周瑾桐霎时无言,水灵灵的眼直直望着他,裹着疑惑。
傅迟笑笑,眼角的痣被落下来的碎发遮住,“我只是想和学姐多待一会。”
“那你也不能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你不怕疼吗?”周瑾桐是真想打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做出的事一件比一件胆大。
“怕啊。”傅迟尾音轻轻上扬,“但有了学姐的关心,再疼我也不会怕。”
这点周瑾桐比不上,她特别怕疼,处理早花的时候被玫瑰刺突然刺一下都要吹半天。话说到这,作为年长他的学姐,他又是曼丽阿姨家的儿子,周瑾桐还是告诫道:“身体是自己的,要好好爱惜,以后不要这样了。”
傅迟乖乖点头。
心里却是想,以后再说吧。
到了青坊巷,傅迟非得送她到巷子口,周瑾桐只得同意。路过诊所时赵培出来倒水,抬眼就看到周瑾桐和那晚那个放刀的可怕少年在一起,心里一咯噔,握紧了杯子,招招手喊她过来,“桐桐啊,你来,我有事找你。”
周瑾桐应一声,撇开傅迟小跑过去。
傅迟不待见这个护士,隔着远远地他不用猜都知道这人要说什么,有够无聊。
周瑾桐这一过去,赵培就拉着她,紧张兮兮道:“不是让你远着他?”
知晓她担心什么,周瑾桐感激笑笑:“没事的,培培姐,他是我妈朋友的儿子。”
“这样啊。”有了这一层关系,赵培放心些,可一想那晚少年可怖的眼神,那把发着银光的小刀还被她收在抽屉里,她心里还有点犯怵,“不过他毕竟能对自己干出这事,比较可怕,你和他交往还是要注意。”
“嗯,我知道了,谢谢培培姐。”周瑾桐点点头,把话听了进去,侧目看到傅迟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不时看着这边,瞧着有点像小可怜。
她挥挥手,“培培姐,我先回家了。”
赵培:“嗯,好的。”
周瑾桐又跑到傅迟边上,赵培看了会,抱着杯子进了诊所。傅迟收回眼,不多过问,和她并肩往巷子口中走,越往里越安静,也越能闻到她家的花香。
傅迟嗅了嗅:“里面有花店。”
“啊,我家开的。”周瑾桐道,“说来也巧,你之前还在我家订过一束玫瑰花。”
哦,那次啊。
傅迟想起来,笑笑:“原来校公告栏上的订花电话是学姐写的,真有缘。”
周瑾桐同样觉得,最主要的是傅明霖也在同一天订了花,不同的是,是捧百合。顾琴南后来回忆起,那天是容曼丽的生日。距离她家店一百米左右,傅迟停下脚步,看到了发光的“瑾色花艺”招牌,笑说,“到了。”
“嗯,谢谢你送我回来。”周瑾桐道,“你也快回去吧,晚了曼丽阿姨要担心的。”
傅迟点头,“明天见。”
周瑾桐目送他远去才转身回了自家花店,顾琴南在柜台后面算账,花架上包好了几捧花,她走过去看了花上的卡片,都是明天要的,不着急送。
顾琴南见了她,于百忙中提醒她:“回来啦,上楼吃饭,给你炖了鸡汤。”
“今天什么日子啊,给我炖鸡汤。”周瑾桐平日里不是爱吃荤腥的人,经常吃鱼是因为顾琴南告诉她吃鱼能变聪明。顾琴南道,“没什么日子,就早上去菜场买菜看到有卖本鸡的,想着你要高考了给你补补。”
周瑾桐了然点头,上了二楼。
灶上的鸡汤煨着小火,咕咚咕咚冒着热气,醇香四溢。她关上火,用汤勺舀了半瓷碗汤出来,捧在手里。外面天黑,对面的茶馆二楼亮了灯,从她家窗户能清楚看到对面的情形,周瑾桐走到窗边,夜色悄然而至。
巷道上明明暗暗,路灯的光照不进里面,只靠店家的灯光维系着,索性大晚上也没什么人进来。周瑾桐放目四看,远处万家灯火,璀璨至极。
傅迟现在应该是上车了吧。
周瑾桐突然想,她朝回来的路看了眼,巷口处的电线杆下一道人影晃过。
她没看仔细,再去看时,什么都没有了。
应该是看错了吧。
周瑾桐没细想,喝着鸡汤进了屋子里,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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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体育课上闻朝不小心踢球砸了方绘声后,他们越走越近,近到周瑾桐发觉自己是多余的。每当吃午饭时,闻朝总是会冒出来,拉着方绘声一顿扯天扯地,到了放学,方绘声也会一改往常,不等她跑得飞快。
对于这一切,周瑾桐很是烦扰。
她朋友不多,玩的最好的就是方绘声,而连着几次,闻朝的出现拉走了方绘声部的注意力,她已经好久没和方绘声好好吃顿饭,好好说话了。
这不,饭刚打好,闻朝就来了。
从不缺席。
方绘声乐意见到他,看到人之后眼睛都笑没了,“你们这堂课又是体育?”
闻朝没有端餐盘。
“嗯。对了,我堂哥林池昨晚来我家了,我特意给你要了他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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