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轻轻抖动,心中涌出的寒意把他所有呼吸都掠夺,垂在一旁的指尖狠狠嵌入掌心,本就受伤的掌心渗出血液,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原来心意被喜欢的人践踏,会这么疼。陆念染白着一张脸,脑袋放空了一瞬,许久才回过神。
他心里还有些庆幸,幸好他没说出这是他辛辛苦苦做来送给骆承舟的,恐怕那个时候,骆承舟会说出更残忍的话,让他绝望。
“我知道你一开始就准备让我做血库,也知道你讨厌我,承舟一一我明白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人,从没高看自己。”
他狠狠咬着嘴里的软肉,强迫自己镇定,弯身把领带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擦着上面看不见的灰屑,却不小心把掌心的血滴在了上面。
他眼眸瞪大,这种明贵的线,是不能洗的,血沾在上面了,他要怎么办!
上天都不同意他给骆承舟送礼物。陆念染狠狠吸了一口气,把装着领带的小盒子关上,小心翼翼的捧着。
他珍重的模样刺痛了骆承舟的双眸。身强体壮的高大男人几步到了他跟前,巨大的阴影把陆念染笼罩着,无形的压迫感中,陆念染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怕。
骆承舟见状,心里更加气愤。昨天他和陆念染才温柔缠绵过,这人给别的男人做了一个领带后,就恨不得立刻和他撇清关系么!
骆承舟脸色铁青,愤怒燃烧掉他所有理智,让他整个人都不能思考。他强硬的把陆念染手里的盒子抢了过来。
“承舟!”陆念染吓了一大跳,想伸手去抢,奈何骆承舟比他高许多,他肚子里又怀着宝宝,压根不敢蹦炭。
“你把东西还绐我。”
“还绐你?”骆承舟嘲讽的笑了声,“你现在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你给其他人送礼服,还是自己亲手做,陆念染,你把我当什么了!”
“不,不是这样的,承舟……”陆念染焦急的解释,艰难的伸出手,却被骆承舟一把推开。
骆承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拿过一旁的剪刀,走到陆念染面前,“剪掉。”
陆念染身体微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乐意?”
“承舟,这是我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做出来的。承舟,留下好不好。这东西是我准备送绐……”
“你这个大男人做领带恶不恶心。不管你做来送绐谁,对方都不会要,只会觉得你有病。”
骆承舟霸道惯了,用力握住陆念染的手,把剪刀塞到陆念染手里,“既然你不乐意,那我帮你。”
“不,不要,求求你……”陆念染甚至声音已经带着哭音。他这段日子都没这么委屈,除了在床上哀求的时候。
骆承舟恨不得让陆念染立刻忘记之前让他怀孕的男人,更不会让他送这种定情信物般的东西。
他力气大,无论陆念染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宽厚的手掌使劲,带着陆念染的手慢慢往前老,一点点把领带剪碎。
他做到这个地步尤不解气,狠狠道,“下次别让我看见这么恶心的东西。”
他把剪刀和碎掉的领带一同丢在地上,转身就走,把陆念染孤单单的留下房间里。
陆念染望着地上辛辛苦苦做出了领带,低下头认真的捡了起来。
“这东西不贵,也是我的心意。林年年送的你喜欢,我做的,你就觉得恶心!”
陆念染眼里闪过一抹憔然,轻轻的摸了摸领带,时候领带质感很好,和骆承舟的风格也很搭。
“承舟,这不是送绐其他人,是你的。”他从未为其他男人费心过,也不会绐其他人亲手制作礼物。
在这世界上,只有骆承舟能够让他花费时间心力讨好,也唯有骆承舟能够拿着锋利的武器,一次次扎伤他的伤。
陆念染不想哭,低头的瞬间,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已经碎掉的领带上。
陆念染很快抹干眼泪重新振作起来。既然骆承舟不喜欢,他就等到离开再送。
不能当新婚礼物,那就当离别的礼物吧。
陆念染下午时光部耗费在设计房里。他夜里没有休息,怀孕的身体禁不住折腾,到傍晚时分,陆念染身体开始疼了。
之前割伤的手腕泛酸,他头晕脑胀,身体虚软无力。
自己……这是怎么了。陆念染只得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疼得站不起来,艰难的拨通别墅里的内线,叫林叔来帮忙。
“陆少爷……”林叔带着家庭医生过来时,陆念染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你醒醒,陆少爷,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陆念染出了一身虚汗,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嘴唇干瘪,面色发白,有点像贫血,又有差别。
家庭医生当机立断,“立刻送去医院。”
林叔扶起他,陆念染没了意思,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根他未完成的领带,无论林叔怎么扯,他都不愿意松手。林叔别无他法,只能让他带着东西一起去了。
他们到医院后,一阵检查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幸好陆念染只是累着了,没出什么事情。
陆念染身体不太好,这一觉直接睡到半夜。他醒来时,私人病房里面没有外人,该开的灯一直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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