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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辞盯着跑车的车尾消失,眯了眯眸子,眼梢尽是寒意,在原地站了会儿,他才离开。

他没有回庄园,而是沿着那条沥青色公路,向北边走去。

恐怕连久居于庄园的管家都不知道,在庄园的不远处,那里有一个很私密的疗养院。

通往疗养院的小路旁种满了兰花,荆辞通过的时候,不免也就沾了花香,随着沉淀,便形成了瓷郁感到最熟悉的冷兰香气。

荆辞动作熟练的拐进其中一间高级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昏睡不醒的男人,男人约莫四十多岁,因为常年昏迷的缘故,唇色和脸色俱是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

荆辞接过一名护工的工作,给男人按摩着胳膊与双腿,直到按摩结束,他眸中的寒意才退散,对着昏迷的男人轻声喊了句:“父亲。”

假如瓷郁在场,定是会对这场面感到震惊。因为病床上的男人并不是荆父,而是洛瀛的父亲洛承和!

荆辞已经这样照顾有段时间了。

自从他得知洛承和才是他父亲后,每逢周末有空闲的时候,他都会来到这个疗养院来给他的父亲按摩。

荆辞也算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但对于这个十几年都未曾见过一面的父亲,他狠不下心肠。

就像是之前给瓷郁讲的睡前故事一样,这个男人是他在痛苦绝望时期中,唯一一个愿意帮助他的“白兔”。

可却被那个该死的人害成这样!

荆辞眼里快速的闪过一道恨意。

他坐了会儿,脑中忽然又晃过瓷郁的脸,深棕色的眸子变得更柔和了些。

他是个喜欢将心事都狠狠压在心底的人,可此时面对着父亲沉睡而恬静的面容,他莫名的就产生了一股倾诉的欲望,唇角也不自觉的扬起。

他压低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缱绻:“父亲,我遇见了一只猫。”

“是一只外表看起来凶狠,可内心很温柔的猫。”

荆辞想起瓷郁张牙舞爪的“超凶”样子,忍不住低声一笑。

“他很可爱,

可爱到我想要将他完占有,想把这只猫关进我亲手打造的金丝笼里,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可是这只猫身边总有一些碍眼的家伙跟着,父亲,我该怎么办好呢?”

说到这里,荆辞深棕色的眸子已经然幽暗了起来,他抬头,透过玻璃看向那盛开的兰花,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诡秘而甜蜜的笑。

“那就让他只能适应我的存在好了。”

又该换药了。

护士急匆匆的赶到病房,见病房里有个人影,本想打声招呼,猝不及防的跟那少年对视了眼神。

少年眼中的病态与疯狂仿佛实具化,像是有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颈,让她一时呼吸都困难,脑袋里一阵空白。

直到少年将她掉落在地上的钥匙捡起递给她,护士才冷静下来,一脸木然看着面前笑意温和的少年。

“你的钥匙。”

“谢、谢谢。”

少年的神情看起来太温柔煦然了,以至于护士都恍惚间怀疑刚才的情形是不是她的错觉!

盯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有一会儿,护士才摇摇头,甩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上药。

-

荆辞在这疗养院待到了晚上,才离开。

此时夜幕降临,暮色四合。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俯视着整座城市,边际还尚有一道橘红色的弯光滞在那里。

荆辞坐在单人沙发上,失神的看了会儿,没过一会儿,酒店房间的门便被打开,进来了一个男人。

如果瓷郁在这儿,定能认出这个男人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吩咐去找荆父荆母麻烦的保镖。

张智满头大汗,急躁的抓了下被汗珠打湿的头发,感受到空调的冷气,才解脱般的倒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艹,S市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太他妈热了。”

就刚出去办了件事,出去的空儿,他便被那潮热的温度裹得满头大汗。

荆辞递给他一杯红酒:“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办好了,”张智说到这里有些埋怨,“就这点小事你自己做不就好了,非得让我跑一趟。”

“能者多劳。”荆辞面不改色的吹捧。

听到这句话,张智不但没领情,反倒是无语的对他翻了个白眼。

从荆辞口中听到“能者多劳”这句话可真够嘲讽的!

“总之,目前的计划一切都顺利,就看洛瀛上不上钩了。”

荆辞精致的眉眼掠过一丝讥讽,他唇角勾起一抹不带温度的笑:“他会上钩的,”

“一个贪得无厌又愚蠢的人好不容易拥有了铲除潜在危机的机会,当然得紧紧的抓住。”

看到那笑,张智打了个寒颤,耸了耸肩膀,调侃道:“还好我跟你不是敌对关系。

荆辞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当然,我们是朋友。”

张智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定在今天动手,效果说不定会更好。”

荆辞摇了摇头:“今天是他的生日。”

张智“啧”了一声,调侃:“你该不会是有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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