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周六。
明媚的盛夏阳光如被微风裁剪的细碎暖痒的羽毛,精灵般抚过悬着葱郁吊兰的窗前,飞扬在宁静秀丽清溪县。
被窝里,流着哈喇子郁小渝被一声河东狮吼惊醒。
“郁小渝!我喊你听不见?!赶紧给我爬起来!人家陆城一大早从市里赶回来给你辅导功课了!你在床上蒙头睡大觉?!!”
郁小渝抓抓脖子,含混道:“...谁、谁来睡觉…?”
郁母眼皮子直跳:“睡你个头!…都一个产房里出生的孩子,怎么就差这么远?!人家陆城回回考试年级第一!都到市里去比赛拿奖!!你倒好,次次排名就差赶上年级人数!我真后悔当年抱对了!…你瞧瞧你蹬的被子…!”
郁母费劲吧啦的骂了半天,见床上的死孩子还有要继续昏睡过去的架势,干脆抄起书桌上的书一卷就拍了过去。
“嗷!妈诶——!”郁小渝捂着屁股痛嚎,他周边区域都使用过度还处在负伤阶段好吧!
“妈要你谋杀亲儿子啊,把我打死了以后谁吃你的黑暗料理!”
郁母嘴角抽搐:“你爱吃不吃!赶紧滚起来,别让人家陆城等急了!”
郁小渝终于被疼痛唤醒脑袋:“…陆城?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去市里参加比赛了么?”
郁母又一书卷拍过去:“人家大早上从市里学校就坐车回来了,这不是来给你这坨烂泥辅导功课!”
“切…谁稀罕…”郁小渝撅噘嘴,拿枕头捂着头:“半个月不见人影,他爱来就来啊!他想教小爷我还不学——嗷!妈!!!我的屁股!!”
郁小渝心中有气,洗漱的时候故意慢慢腾腾,但刷牙洗脸撑死也就那几个环节,又被郁母死亡凝视,最后拖拉着小火车的拖鞋十分不情愿走出来。
“小城啊,等久了吧?不是让你别管这死…臭小子先吃么?快快,尝尝阿姨新炸的油条,好不好吃?”
郁小渝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竹筐里的油条黄白相搀,软塌塌像泡了发了水的面疙瘩,空腹都差点呕出来,他老母亲的黑暗料理真不是盖的。
再看看桌子对面的陆城,那一口下去是面不改色,甚至还微笑的压下一口豆浆,用干净帅气的笑容回了一个:“阿姨的手艺真不错。”
郁母顿时笑的合不拢嘴,郁小渝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跪服陆城这厮十几年如一日的阴险狡诈!
郁母装了一杯豆浆搁在郁小渝面前:“听见没,就你事多!喝完了赶紧跟小城学习去…啊!阿姨不是在催你,小城你慢慢吃啊,你多吃点,你这么高,还要长呢!”
郁小渝愤愤的戳着碗里一坨坨的油条豆浆,陆城都已经那么高了,他还需要长么?!拎自己跟小鸡仔似的,再高下去他以后还有没有地位了?!妈你认清一点形势好不好!
至暗时刻的早餐吃完,郁母在厨房收拾。
清溪县作为一个山清水秀的十八线小县城,郁家不大,温馨的小家,厨房和客厅有一扇推拉门隔开。
门关着,陆城朝磨蹭在餐桌边缘的郁小渝道:“过来。”
“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