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的轨迹没有丝毫改变。
秦月川惶惶不可终日,终于等来了主系统的反馈。
“调查结果是这样的,按正常情况来说,世界剧本是一个既定框架,主角们就像棋盘上的棋子,各有各的规划路线;而就目前情况来看,这个小世界的男主灵魂能量比较特殊,检测到的波动很大,换句话说,他是个有自我意识的纸片人,所以世界剧本只能给他暗示,并不能保证这个棋子的移动轨迹了……”系统擦了擦冷汗,尽量温和地解释着。
秦月川正在温泉浴池中泡着,他眼中没了神采,精疲力竭手脚酸软,被宋子逸从后面抱在怀里,被舔吻着侧颈。那处已经叠了很多青紫的新旧咬痕,还有一个深到流血地已经结了淡淡的痂。
他根本没心思听下去:“再这样下去我怀疑我的死因会是纵欲过度……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解决办法……”
像是不满他的失神,宋子逸眼神微沉,水下的手警告般摩挲着少年的细腰。就见那人颤抖一下,慌乱地转过身来,乖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抱上来,被蒸汽打湿的睫毛害怕到簌簌抖动着,身体却紧紧贴住他不敢退后。
系统被满屏马赛克噎到:“宿主再坚持最后两天……顾朔雪已经联合修真界在破天水宫结界了,最多后天傍晚,顾朔雪会带人攻到宫门处,与宋子逸正邪一战。你现在灵力无,找个机会让自己被杀掉,我们就能离开了!”
秦月川却没空理他了,一段呻吟传来,系统焦虑地闭了嘴。
……
天水宫结界破碎之时,杀伐声响彻天际。
宋子逸拢住了怀里少年的耳朵,拉过锦被盖住了他满是情事痕迹的身体。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当什么魔尊,魔道天道,正义邪恶,这些他都不放在眼里。在悬崖下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告诉自己,生命里从此只有宁乐生。复仇也好,真心也罢。
而越是得到了,就越害怕失去,一颗心吊在患得患失里。
如今,做个了结吧。
宋子逸颤抖着把手放在了少年纤细的脖颈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缓缓施力。窒息的感觉让宁乐生在梦中皱起眉头,发抖挣扎起来。
只要他用力掐下去,师弟就再也没法离开自己了。
手颤得愈发厉害。
宁乐生终于痛醒了,他被掐得面色通红,张着嘴想获取更多的空气。一双眼睛里是泪水,在看清他的动作时,却奇异地停止了挣扎。
他是真的求死。
宋子逸感觉心里被撕扯出一个大洞,空处透着冷风。
“我玩腻了,滚吧。”
他松了手后退两步,转过身去,推开了房门。
……
曾经仙气缭绕的天水宫门处气氛肃杀,台阶下站了各门派的许多修真人士,为首的一袭白衣,神情冰冷,正是顾朔雪。
宋子逸随手将头发挽了上去,完璧出鞘,剑尖直指向下,一时魔气激荡。
众人哗然。
顾朔雪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他直视殿前傲立的魔尊,出声道:“子逸。迷而知反,尚可以免。”
“……何谓邪道?”宋子逸冷笑起来,他的目光像毒蛇般扫过众人,“当初修真界逼死我母亲的,是你们这群道貌岸然伪君子的污言秽语,今天我一并杀了,算不算替天行道?”
言罢,他再不听劝,完璧一舞幻化出百道魔气,以极快速度俯冲而下!
顾朔雪迟疑片刻,只得迎面招架!
天水宫仿佛成了血狱修罗场,宋子逸浑身浴血,以一敌百,一双凤眼狠厉冰冷,剑到之处,血珠横飞,溃不成军。
黑影与白衣瞬息之间交错百招。宋子逸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顾朔雪也被激出血性,他剑锋一转,便是杀招,再不留情!
……
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贯了宋子逸腰腹处,正潺潺往外流血。宋子逸压制住晕眩感,像只搏命的孤狼,阴郁地环顾四周。
顾朔雪伤得不轻,一袭白衣几乎染红了,显然也在凭意志力支撑。其余人士伤的伤,跑的跑,还有的古怪地扭曲在地上,早就断了气。断壁残垣沾了污秽和鲜血森然矗立,头顶是层层叠叠一去无尽的墨色阴霾。
血液的流失带走了温度,让宋子逸想到了那个悬崖上的那个雪夜。
好冷。太冷了。
可是那个人不会再来抱我了。
他自由后一定会躲得远远的,说不定还会在清明来我坟前狠狠唾骂。
宋子逸想要笑,但没笑出来。不远处的顾朔雪起剑了,剑身寒光闪过他的眼睛。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他突然被一个温暖的躯体迎面抱住,冲击力大到让他后退两步,跪了下来。
那人的黑发上落了不少雪,环着自己脖颈的手指冰凉,一看就是冒着雪跑过来的。他的喘息很急也很轻,像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他身后是错愕的顾朔雪,剑圣看着眼前的场景,震惊地松开了剑,仓皇地后退两步。
视线往上移动,宋子逸蓦然睁大了眼睛,如坠冰窖。
长剑贯穿了那人的左胸,血正大股大股往外涌出来。少年的生命力犹如凋谢的鲜花,在他怀里迅速地枯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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