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半步。
秦月川“……”
刘嘉司一喊“卡”,他比化妆师跑得都快,两三下避开人群窜到傅临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做作地振臂高呼“连以煊!爸爸不许你随随便便从书里跑出来!”
他仰面假装痛心疾首,那人倒是真的伸出双臂来接他,两人摇摇摆摆地缠在一处,秦月川鼻尖蹭过他的胸膛,嗅到了阔别已久的雨后木香,意识就像涂满了强力粘合剂,恨不得缠个几天不松手。
可毕竟是在公共场合,也怕把造型师精心还原的衣饰弄坏了,他勉强找回些神智,缓缓松手,自己站直了。
傅临正低头,目光温柔地凝望他,右手还搭在他腰间,一副保护的姿态。
年轻气盛的刘导将方才的威亚戏反复看了几遍,就地放了演员十分钟休息,自己骂骂咧咧地跑去一边讨论微调布景。
坐到遮阳伞下,秦月川翻出装得满满的小食盒,又取了细吸管插进果汁杯里,捧到傅临面前,俨然把艰苦的外景工作变成了中学生春游。
傅临的唇上过妆,比平时更显气血,秦月川看得心痒痒的,凑过去小声提问“这是什么色号的口红啊?”
“要问化妆师。”傅临抬眼看他,笑了笑,“你觉得这个颜色好看?”
“颜色一般,是你长得好看。”仗着四周无人注意,秦月川开始满嘴跑火车,“让人想亲的那种好看。”
这话说完,他便看见傅临的眸色蓦然深沉,盯着他的视线也锋利起来。他顿时生出些危机感,刚想动弹,侧脸突然贴上一瓶冰镇果汁,微张的嘴巴被隔着桌子倾身探过来的人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
他也就是嘴上浪浪,实际胆子小的很,骤然被这么一突袭,吓得差点跳起来,脸色爆红地捂紧嘴巴,大气都不敢喘,紧张四顾着,生怕被人看见。
始作俑者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神情,唯有眼底泄出的笑意出卖了心情。
大战的威亚戏足足拍了三个小时,直到粉紫色晚霞侵染湖泊,与假血的颜色混淆出金属的光泽,《孤剑谣》的最后一场戏,终于圆满结束。
工作人员送上杀青花束,主创们彼此拥抱,拍了些感言花絮,一行人就分头前往餐厅。
上南亭的二楼热闹纷呈,刘嘉司将他的富二代人设展露的淋漓尽致,几个典雅包厢硬生生串成大通铺,这桌干一杯那桌喝一桶,大言不惭地放话,说今天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秦月川刚开始还老老实实推三阻四,几杯啤酒下肚就上头了,踩在椅子上疯言疯语。
他揪住同样东倒西歪的刘导,把空酒瓶子敲得呯嗙作响“你知道吗!我家猫会说话!”
傅·独善其身·临“……”
他本来还抱有侥幸心理,小男朋友醉酒后应该不至于像当初宁乐生那会儿一样脱轨,没想到现实这么残酷。
最后还是提早离席,怕秦月川晕车要吐,傅临就把人背起来,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那人勾着他的脖子,手指沿着他的耳廓划来划去,安静地沉浸在幼稚的游戏里。
夜风轻柔,也难得没有前来打扰的狗仔,脊背上的暖意熨烫着他的心脏,一种名为安感的东西将他重重包围,傅临垂眸望着地上两人前后交叠的影子,嘴角扬起,很久都没落下去。
他早就有了秦月川家里的钥匙,背着人进门时,听到书房里有电视的声音传出来,傅临思考片刻,觉得是小男朋友出门时忘了关上,没怎么在意,径直去了卧室。
将人放在床上时,秦月川懒懒地滚了半圈,拉起被子遮到脸上,只露出一双水洗般黑亮的眼睛,疲惫而缓慢地眨着。
“你真好。”
他打了个酒嗝,想了想,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旁边空余的位置上拍了拍,示意傅临与他并肩躺下。
傅临照做了。
秦月川隔着被子闷闷地笑了两声“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
这句话他说得又轻又慢,几次想强睁开半阖的眼,却明显快要被困意打败。
傅临凑近了些,长久地注视着他。
“好。一直在一起。”
那人很快就睡熟了,呼吸绵长安静。傅临偷了一个吻,下床去找热毛巾,想给秦月川擦个脸。
他刚推开卧室门,就见斜对面的书房门也同步打开。
“嗨呀数码宝贝电影结局居然是悲剧这合理吗???”黄白相间的狸花猫一边痛骂一边走了出来。
“……”
“……”
————番外一《杀青宴》完———— 秦月川(醉酒)看!我就说了吧!我家猫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