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觉到视线异常,覃清野后退了半步,将自己隐蔽在其他人的视觉盲区里。
但当他再向下看时,大堂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退回书房,捞起手机,给丁知朝发了条消息,之后便坐在椅子前发呆。
这节课依旧是英语,看着明目张胆迟到的覃清野,英语老师清清嗓子,语气中略有不满:“覃清野,回答一下这道题。”
覃清野心不在焉,抬眼扫过题目,在公屏上打下一个A。
可当老师问他理由时,覃清野又开始沉默。
他听不进去来自老师絮絮叨叨,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洛溪衍与同警察同框的画面。
他到底,怎么了?
望着空荡的座椅,心头被挖空的感觉不衰反盛。
他呆滞的打开手机,不由自主从回收站里找到了刚刚那两张被删掉的照片。
他的双指落在照片的边缘,洛溪衍占据的那角被蓦地放大。
那时的阳光太过明媚,以至于让他看不清照片里洛溪衍的表情。原来,那时洛溪衍正在看着他吗?
一阵长声震动而过,覃清野点开了来自丁知朝的消息。
不同以往的长篇大论,丁知朝只说了一行:「那晚载你回家的司机,报了警。」
覃清野猛地一怔,如果他没有记错,伤害Oga的罪名,比同等程度伤害其他性别的量刑要重一倍不止。
霎时,一万种不好的后果开始他脑中铺展开来。
他慌张的重新捏紧手机,疯狂在浏览器里输入各种关键词。
页面在他的指尖下急速滑动,他指尖一顿,停在一个回答上。
「伤害Oga?就是他有权有势上了天,打底也得进去半年。下附法律条文,详戳。」
看完那条链接里指向的法律条文,他搭在腿上的指尖开始因为用力而疼痛,脖颈的僵硬也迅速蔓延到身。
半年,足够毁掉一个天之骄子了。
那种从天堂跌至地狱的经历,覃清野体会过,就决计不可能再让身边人体会一次。
他猛地腾起身,可刚打开书房门,就被管家拦了回来:“覃小少爷,夫人嘱咐过,今天下学之前,您都要安静的待在书房。夫人也已经让我通知了丁少爷,他会在下学时来洛家接您。”
“丁知朝?”覃清野不满的皱起眉头,“你们叫他来也没用。”
他猛地蓄力推门,可门才被推开两三公分,覃清野的动作却停下了。
挡住他的,是一颗糖。
管家将手上的糖覃清野的方向送了过去:“我们家少爷走的时候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他说,让您乖一点。”
“你乖一点,少说点话,这颗糖就归你。”
洛溪衍幼时的话在覃清野看见那颗糖时,蓦地钻入耳朵,浅淡却泛起一片波澜。
小时候,覃清野一直被家里限制交友,只能跟在洛溪衍身后。
那时候,洛溪衍总会送他糖块。条件就是,乖一点,安静一点。
每当这样的时候,覃清野就会骤然安静下来,就像现在这样。
覃清野从管家的掌心里取过那块带着温度的糖果。
他扒开糖纸,将糖块送入舌间。那糖染过洛溪衍的信息素,竟让他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真的很甜。
不知道是因为离开了洛溪衍的信息素,还是担忧过度,这一下午覃清野过的很不好,连昏睡的频率比以往都高了很多。
下午最后一节课过,丁知朝准时拉开了洛溪衍的书房门。
“他怎么样了?”覃清野的第一话就是问洛溪衍的情况。
丁知朝摇头:“洛家一直在封锁消息,但据我所知,洛溪衍已经离开警局了。清野,先和我回去,别在这添乱。”
车上充斥的安静的异常。
覃清野舔舔嘴唇,还是问出了口:“是不是覃家找了那个司机?”
丁知朝下意识躲避覃清野的视线,摇了摇头。
“能让你面前安静如鸡的事,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件。”
丁知朝没再回答,面色却越来越难看。
一到家,丁知朝就躲进了卧室。这次,轮到他不想说了。
在滴答的钟表声中安静的坐了两分钟,覃清野拿出手机,想要给司阿姨打个电话。
可他的指尖悬在拨通的键子上,却还是退出了。
如果事情是覃家的做的,那他这个前继承人,不就是透露消息的最大嫌疑人吗?
暖黄的灯光里,覃清野忧思深重的摸上自己的腺体。
如果真到不得已的时候……
第二天一整天,覃清野都没有任何关于洛溪衍的消息。
那天他又犯病了,但不安盖过他的疼痛,让他觉得那些都不值一提。
这也让覃清野下定决心,如果明天洛溪衍还不出现,他就去找他。
那一夜显得尤为漫长,覃清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的。
他早早的到了学校,没有像以前一样一到就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是死死的盯着门口,或是看着洛溪衍桌上整齐的书籍发呆。
中午,他拒绝了刘远的午饭邀约,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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