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冬来的时候,宋初昭正在房里假装看书。
她是很认真,可是她看了半天,也只看进去了一个书名。倒是将顾风简书房里各种书册的位置给弄清楚了,以防真有状况时一脸抓瞎。至于内容,实在过于晦涩,不是她能补足的境界。
宋初昭想出去玩玩儿,可是顾四郎不来找她,她连个借口都没有。又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只能将自己关在屋里暂时装装样子。
偏偏顾四也要装装样子,说要对上次莽撞比试牵涉到他的事进行自我反省,最近几日都不会来打扰她了。将她气得想打人。
于是春冬出现的时候,宋初昭简直兴奋得无以附加。她直接丢了手中的书,大步跨过去,请她进来。
春冬瞥见她眼底掩饰不掉的喜悦,心中一片了然。
五公子平日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他看书时过来叨扰,就算无事时,见到她也没什么反应,这次表现如此反常,无非就是想从自己这里打听三姑娘的事情罢了。
宋初昭那边则是想,自己目前与春冬唯一能聊聊且不会露馅的话题就是宋府,所以开口的第一句便是:“你去宋府进展如何?还顺利吗?”
春冬笑得奇奇怪怪:“顺利。奴婢办事,公子尽可放心。奴婢同三姑娘说了不少您的好话,下次三姑娘见您,应当不会觉得太过生疏。”
宋初昭:“??”
那得是多尴尬的事啊?
你眼前的我,其实早已不是我。
春冬未能理解她的复杂,呈上手中的书本道:“公子,这是姑娘请奴婢带给您的,说想是同您换几本闵公的书。”
宋初昭连忙接过一看,发现正是她之前找人抄录过来的几册话本。不禁手指有些颤抖。
这些闲书是京城可不好找,以顾风简的身份去找的话,就更不方便了。宋初昭原本已经放弃,没料到顾风简竟直接将书送了过来!
五公子考虑得真是妥当,简直是救了她的小命!
宋初昭眸光闪动,深深在书上停留了片刻,小心抚平页脚处的褶皱,然后将它们摆到岸上最醒目的地方,严肃道:“我会认真看的!”
春冬:“……”倒也不必如此郑重。
宋初昭有了话本,精神都不一样,说话变得中气十足,问道:“你方才说宋三想要换什么书?”
春冬稍稍沉默,而后报出书名。
宋初昭恰好记得。回身在柜子里找了一圈,很快从最里面的角落,将书本抽了出来。
“闵公的书,是说这几本吧?”
春冬点了下头:“是。”
宋初昭便要递给她。
春冬接在怀里,还不敢相信,再三确认道:“公子,真让奴婢给她送过去呀?”
宋初昭不解道:“不是他想要的吗?”
春冬说:“是姑娘想要啊!”
宋初昭:“那就给他送过去吧。”
春冬原本还猜测五公子会舍不得,连说服的话都想好了,结果五公子半句推辞也没有,便将他最宝贵的几本书,割爱赠予宋三姑娘。
这是何等……何等关切!
春冬欢声道:“那奴婢就先走了。”
宋初昭仔细思量一下,觉得春冬话里有话。等人走到门口时,突然了悟。
如今春冬守在顾风简身边,她就不方便翻墙去找人了。送书是个难得好用又正当的理由啊。她快速抬手阻道:“等等!”
春冬脚步一顿,抱紧了怀里的东西:“公子!言而有信,不可反悔的。”
宋初昭:“你只用带一本回去,剩下的,我送给他。”
春冬眼珠转了转,求证道:“您亲自送过去?”
宋初昭点头,拿回了四本书,只递过去一本:“过两日……等他看完了就送过去。”
春冬看透世事,微妙点头说:“奴婢明白了!”
宋初昭:“……”你又明白了?
春冬说:“奴婢还要去同夫人说几句话,得先走了。”
宋初昭挥挥手:“去吧。”
待人走了两步,宋初昭又觉得不对,再次叫住她:“等等!”
春冬:“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宋初昭追过去问:“你找母亲,所谓何事?”
春冬:“同她说说宋府的事?”
宋初昭交握着手站立不动。
春冬忍笑道:“公子也想听?”
宋初昭说:“不是,但我正好要去拜见一下母亲,干脆一道吧。”
春冬:“自然是好!”
·
顾四郎没去烦他五弟,倒是躲在顾夫人这里偷吃好吃的。
春冬与宋初昭一道进去,与顾夫人行了个礼。
顾夫人拉着宋初昭坐在自己身边,把顾四郎怀里的果盘抢了过来,塞到她手里。
顾四郎无辜又无措地瞪了瞪眼。
顾夫人问春冬道:“春冬,你回来了?昨日管事回来,话传得不清不楚的,我都给听糊涂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春冬提起这事,满肚子火,一腔倾诉的欲望正待发泄,一垂手,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夫人,春冬正要同您说呢!这宋家乱得很,规矩不成规矩,道理也不讲道理的。家主不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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