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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鸣夜两三句就说完了义叔的事儿,无非就是回到家乡,家族亲人觉得他丢了大脸,风风光光的去北京上几年学,结果啥也没混着,像落水狗一样拖着条瘸腿回来了。

没人给他好脸色看,给他介绍女人,他也不愿意,在他们看来这就太不知好歹了。当时义叔的脚还没好,受到周围人的嘲讽和家里人的冷漠对待,加上他心灰意冷,无心治疗,渐渐就拖废了。

钟意秋听的难受,亲人的冷漠才是最寒心,义叔的脚完可以治好,却因为这些不该有的残忍最终落下终身残疾。

等到11点多,义叔才回来,他喝的烂醉,勉强进了院儿,栽倒到银杏树下,肖鸣夜上前把他架到背上背回房间。

钟意秋打水给他擦脸,被他反手一巴掌抽到胳膊上,喝醉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白皙的胳膊眼看的速度通红起来。

“云梦——云梦——”他无意识的挣扎,嘴里呢喃模糊的呼喊一个名字,脸上是悲苦戚戚。

钟意秋猜,云梦肯定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那个给了他热烈的爱,勇敢私奔,私定终身却最后杳无音信的女孩。

肖鸣夜抢过毛巾给义叔擦了,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关了灯轻轻退出去,只剩黑夜里一屋压抑二十多年的情感。

六子脱的只剩个裤衩子,四仰八叉的躺在钟意秋床上怎么拉都不下来,非说晚上呀保护秋儿。

肖鸣夜理都不理他,拉着钟意秋去自己房间睡。

深秋的寒冷开始刺骨,钟意秋身哆嗦的回屋,脸都冻青了。

“不要命了你!”肖鸣夜趴桌子上不知道在算什么,还以为他出去是上厕所,没想到竟然跑去后院洗澡,赶紧把他按床上,拿被子包上。

钟意秋上下牙直打颤,磕在一起说不清话,捂在被子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昨晚都没洗澡,再不洗澡我都要臭了。”

肖鸣夜还在气他作,没好气的说,“那你还是出去睡,我们农村人一个冬天就过年洗一次澡,和我睡一起怕把你熏死!”

“那是别人,我昨晚看见你在后院洗澡了,”钟意秋偷看了还说的理所当然。

“你能和我比|!”肖鸣夜本意是说他身体没自己好,生病了还麻烦。

听在钟意秋耳朵里,虽然知道他是这个意思,但是总感觉有点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幽幽的说,“我是不能和你比,你都找过几十个女朋友了,我一个也没有!”

肖鸣夜:“......”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事儿,按照农村的说法,只要人家给你介绍了对象,不管你见面没见面,见面了成没成,都算是你找过的女孩儿了。

肖鸣夜虽然家里情况不好,没有根基还一堆拖累,但是他自己长的英俊,魁梧健壮,又不像其他的农村年轻人一样流里流气的,他不爱说话,更不会往姑娘身边凑,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看起来潇洒神秘。

更重要的是他当过兵,在女孩子们心里简直就成了英雄,复员回来又有钱,还上过高中,有文化,脑子也活泛,能想法子挣钱,这些条件又让他看起来安可靠。

所以十里八村,不管是媒婆们介绍的,还是姑娘们自己打听的,家里有女儿的来求的,加起来早就不止几十个了。

虽然他一个也没见过面,但是在其他人眼里,这都算他找过的女朋友了,去年袁家庄嫁进来的三个新媳妇,都说以前和肖鸣夜好过,她们几个的男人还商量过一起揍他,结果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也不想先上,不了了之。

钟意秋听六子和妇女主任说了两次,肖鸣夜还以为他没在意呢,现在吵架突然拿出这个事儿怼自己,看来记得挺清楚。

肖鸣夜听的好笑,上前坐到床边,怕他被子进风,抬起一条腿压住被子边。

“一个都没找你还有理了?”肖鸣夜笑着问。

钟意秋不服气,“我是不想找!”说完又好奇的问,“你找那么多怎么没结婚?”

肖鸣夜扭头不情愿的回答,“我也一个没找过,都是别人介绍的,我见都没见过。”

“真的?”钟意秋坐起来继续问,“为什么不见?你不想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子结婚吗?”

“不想,”肖鸣夜说。

“为什么?”钟意秋更好奇了,盯着他眼睛问。

“没什么意思,”肖鸣夜想了想说。

“你都没找过,怎么知道没意思?”钟意秋不耻下问。

肖鸣夜:“......”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理?”他继续追问。

“睡觉!”肖鸣夜连被子一起给他放倒在床里边。

吃早饭时,义叔眼睛肿着像是没醒的样子,不知道是喝酒的后遗症还是昨晚哭过。

钟意秋一副内疚的样子问了昨晚的事儿,义叔说不用担心,袁荣举没啥事,家里的兄弟们只要没牵扯到自己,没什么大事儿也不会闹,倒是袁荣举媳妇不罢休,非要找到学校来要个说法。

但是也不用担心,郑校长会处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运动会的事儿,这是学校第一次正式的参加运动会,老师学生都没有经验,校长还要求必须出成绩,不能分心。

吃了饭六子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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