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宁收到原森发来的短信,正好是假期的时候。
他们有很久没联系,具体多长时间陆施宁没有计算过。前两年原森偶尔回国,两人还会张罗着聚一聚,后来彼此都忙都没空余,干脆不聚了,也不见面。
所以陆施宁一大早收到原森发来的短信很是诧异,短信上原森说自己要回国,把下航班的时间都写得一清二楚,问陆施宁来不来接他。
陆施宁坐在床上发一会儿呆就起床了,起床洗漱洗头,换了身衣服坐了一会儿出门了。
他今天休假,一周里难得的一天假期,不能好好睡觉却要去机场接一年多都没见过一面的发小。陆施宁上地铁的时候想,干嘛去,见了面也挺尴尬的。这几年里他和原森的生活没有能交界的地方,聊微信都是干巴巴几句话就结束,原森几乎不发朋友圈,要不是偶尔能刷到,陆施宁都怀疑自己被屏蔽了。可他又想,去看看吧,好歹做邻居十几年,小时候玩得挺好的,长大了不该更成熟吗,起码把面子上的工作做足。
从地铁站出来他又打车,张磊发消息问他出不出来吃烤肉,他回:不吃,我出门了。
张磊:???你出门了??
陆施宁坐在出租车后面低着头打字:嗯。
张磊:怎么?你领导喊你去公司加班?
陆施宁:没有。
张磊:那干嘛的啊?
陆施宁:发小回来了,去接机。
张磊:。。。
陆施宁看那一串句号忍不住发笑,具体笑什么他也不清楚,就觉得那串句号圆滚滚的可爱,张磊无语的样子也很有趣。
张磊:平时怎么叫你你都不肯出来,咋到了你发小这就变特例啦?
陆施宁说:下车了。
他不回答张磊的问题,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觉得没必要什么事都说清楚。他和张磊是大学同学,大四在一家公司实习,可惜张磊不能吃苦,家里又有点小钱,很快就让家里找了个轻松的工作,只有陆施宁还拖着耗着,直到去年年底终于爆发了,一边喝酒一边嘟囔,我要辞职。
张磊煽风点火给他倒酒,说,是嘛是嘛,这破工作是给人干的?赶紧辞了吧,哥们带你吃香喝辣。
陆施宁喝酒喝多了脸颊红着,一双眼闪着光。他喝酒上脸又爱哭,不知道随了家里的谁,可他的哭泣是安静的,一个人默默掉眼泪,好像受天大的委屈都能忍下来。
张磊有时候觉得他这样没必要,陆施宁却说父母年纪大了,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这无可厚非,陆施宁的父母生他的时候都43岁了,二十几年过去,头发白,去医院查什么都是病。老来得子让他们对陆施宁尤为疼爱,其实只要他一开口,两口子都愿意他回来。
可陆施宁太倔了,更愿意把一切粉饰太平,偶尔带礼物回家探望都说我过得还不错,不要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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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森回国回的毫无征兆,他向来爱干这样的事。前十几年两个人住在对门,陆施宁无数次在睡梦中被原森捞出被窝。孩童时期的他们曾经亲密无间,做什么事都愿意在一起,陆施宁的父母给他起的小名被原森拿来反复地念,一有什么事就是“小鹿、小鹿”地叫。
他比陆施宁大两岁,陆施宁却很少管他叫“哥”。倒是叫过“哥哥”,两个人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叫,求饶的时候叫,想要讨好的时候也叫。
那时候谁都觉得是原森更宠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永远带着这个小尾巴,街坊邻里打趣说,以后两个人干脆一块娶媳妇一块住吧。
还是小孩子的原森说,也不是不可以。
大人们都笑开了,陆施宁怕生,还是跟在原森身后,不吭声也不反驳。
陆施宁到机场等了将近半小时,十一点半原森准时出现,提着挺大的行李箱,见到陆施宁第一句话:“我以为你不来了。”
“不是回你了吗?”陆施宁想接他手里的包,被原森躲过去了,“沉,你拉行李吧。”
陆施宁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去点点头,接过行李箱。
“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陆施宁总算说一句像样的寒暄。
原森却露出意外的神情,“我没和你说过?回来就不走了。”
陆施宁以为他开玩笑,原森说:“我说真的。”
“噢。”要下楼梯,陆施宁试着提了下行李箱,顿住,怎么这么沉,又试,勉强离地了却在一瞬间被原森提走了。
“你这不行吧,平时不锻炼,就在办公室坐着?”原森笑着看他,额头有些许汗,他长了一张极其吸引女孩子的脸,初高中收到的表白不少,班里学校都有名。“怎么还和姑娘似的力气小?”
陆施宁说:“那我帮你拎包。”
“都说了不用。我说真的呢,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没听我妈念叨吗?”
“……我挺久没回去了。”
原森挑眉,下了楼梯一把揽过陆施宁的肩膀,把人揽进怀里。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但不难闻,有点像高中时期的操场草地,充满生机。
陆施宁想挣开却被原森按在怀里动弹不得。他想了想,抬头一本正经说:“松开我。”
“怎么还是不禁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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