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微脑袋晕乎乎,隐约听到宗淮的含糊声音,低声重复他的名字,执拗而认真,不断确认白子微的存在。
恍惚间,他好像触到宗淮的不安和躁动,毫无安感,极度恐惧失去。
白子微抱紧了他,认真地“嗯”了一声。
“我在啊……”
*
白子微征求了两方家长的同意,带着宗淮去找以前的心理治疗师,整个暑假都在陪着宗淮。
除了监督他吃药治疗,还陪着他上美术辅导课,准备艺考,分散宗淮的注意力。
美术高考自有一套考核标准,像宗淮这种跨越基础,直接学习流派绘画的,在考试中相当吃亏。
他只能跟着特聘的家教,从头学起。
幸好宗淮天赋开挂,学得非常快。
“上午就先这样吧,你更需要好好休息,不需要额外练习了。”家教笑眯眯道别。
家教是个优雅漂亮的中年女老师,当时因为怀孕辞职,现在专门给高考艺考学生补习,性格严厉也温柔。
白子微连忙放下英语试卷,礼貌地送老师出门。
回家就拉着宗淮一起做午饭。
虽然在严格疗愈阶段,但在平时,两人的相处没什么变化。
该使唤的地方继续使唤。白子微下厨时必要带着宗淮打下手,吃完饭就窝在宗淮身上看电视,天天把他当午睡抱枕。
总之,不想让宗淮觉得自己是病人。
“对了。”饭后,白子微正要倚进宗淮怀里,忽然想起什么。
他爬起来,戳了戳坐在旁边的宗淮。
“有件事要拜托你。”白子微弯起眼眸笑。
宗淮安静看他,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些。
白子微低头解开衬衫扣子,在宗淮缓慢放大的瞳孔中,上衣退下一半,半遮半掩挂在臂弯,该漏不该漏的都展露无疑。
滑软的牛奶肌肤随着呼吸微弱起伏,幅度不大,足以撩拨人心。
宗淮呼吸不由得艰滞,狼狈地移开眼神,不敢看他:“微微,你还小,先穿好衣服……”
“……”白子微眨眨眼,心想宗淮平时光穿条裤子的时候,怎么不说“穿好”?
他转身背对宗淮。
衬衫无声落下,漂亮的蝴蝶骨凸起,像折断的翅根,显出脆弱易碎的特殊美感。
“我也想纹个字,要和你一样的。”白子微偏头朝他笑,眼角有细细的温暖笑纹:“替你戳个印,免得天天患得患失。”
宗白-8那点侍宠而骄
“……很疼的。”
宗淮轻轻抚摸他肩胛,动作温和,入手滑腻柔软。
“我又不怕疼。”白子微满不在乎说。
“疼哭了很丢人。”宗淮继续说。
“……”白子微噎住,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但他决定耍无赖。
据理力争,非要学宗淮纹个身。
宗淮无法,只好比划了个很小的圈,只同意白子微纹这么大范围。
白子微不满地嫌弃:“还赶不上个瓶盖大,也太羞辱人了吧。”
宗淮似乎是笑了,唇角极不明显地勾了勾,手掌在白子微肩背上按了按,舍不得这块肌肤被线条和颜色覆盖。
他俯身亲吻了下白子微的白皙后颈。
抚摸的手指同时滑下,几乎掠过整个光滑后背,一处处缓慢燎起战栗的痒意。
“……干嘛呢你。”白子微觉得难受,嘟囔着挣开他手,转身把脊背压在沙发上。
不给摸了,也不给看。
“别生气,不弄了。”宗淮哄他。
他拾起白子微脚腕,卷起一小截裤腿,亲在他凸起的脚踝骨,脚趾肉眼可见抖了下。
“纹在这里好不好?我和你一起。”
*
宗淮说,要跟他来个情侣刺青,图案很简单,小小的字母半圆排列。
快要开学,需要抓紧时间,宗淮很快就联系好纹身师,在当时给宗淮纹后背那家店。
给宗淮刺青的店长在业内很知名,但很少接单,这几年更是努力往艺术层次靠拢,基本不出现在店里。
像这单,实在太小儿科,压根用不着他出面,徒弟来纹。
宗淮早有心理预期,对比肩头大字来说,脚腕上几个字母不痛不痒。
刺青很快就完成,简约的一圈字母半环在脚踝骨上,宗淮面不改色,倒是旁观的白子微脸色煞白。
白子微想起刚才的刺青针,锋利的尖端密集地刺进皮肤上色,看得他脑门发冷,看着都痛。
宗淮瞥他:“现在害怕了?”
“……谁害怕了?”白子微满脸坦然,死鸭子嘴硬:“这么短时间,就这?”
“确实。”纹身师哈哈笑了,下唇上的银钉折射碎光:“跟宗少后背那个一比,这点儿程度根本算不上痛。”
“宗淮”的名字不出名,但一刷就是黑卡,再联想不常见的姓,还有明显的混血特征……有心人很容易认出身份。
可惜在生人面前,宗淮仍然冷漠生疏,纹身师巴巴白吹一通,乖乖闭嘴,给白子微消毒。
转印好图案,敷了层麻药,纹身师反复询问白子微准备好了没,才谨慎下手,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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