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蕴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稀是片熟悉的海,深色的夜空沉沉笼在头顶,很远的地方有嬉笑声传来,而方蕴挽起裤腿,漫不经心地在海边踩水玩儿。
他沿着海水与沙滩的交接线慢慢往前走,走了很久,久到远处的嬉闹声都消失,月亮躲进云里,星星都坠入山间,还是没等到他想等的人。
他想等谁呢?
方蕴顿住脚步,在安静至极的空间里默默思考,却记不起一个确切的答案。
也许是有人和他约定了在这里见面。
也许还约他一起捡贝壳。
方蕴弯腰拾起一只小海螺,小海螺是莹白色的,在夜里微微发着光,凑到耳边还能听见小小的风声。
他握着这只海螺在原地又站了很久,久到方蕴开始不耐烦,沉寂的空间内突然起了一阵嘈杂的巨响。
不是人声。
方蕴惊讶地转过身,看着之前还平静如月光的海面突然拔高而起,黑色的浪张牙舞爪,遮天蔽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倾覆而下。
小海螺的光熄灭了,方蕴被卷入了滔天巨浪里。
窒息的前一刻,他想,早知道就不等那个人了。
"蕴蕴。"
"蕴蕴!"
方蕴迷茫地睁开眼睛,缓慢眨了两下,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做梦。
他被江易言搂在怀里,男人轻轻拭去他眼尾的湿润,低声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方蕴怔怔盯着眼前的虚空看了好一会儿,才垂着头抱住江易言的腰,姿态难得有些脆弱:"嗯。"
江易言一下一下地轻拍他的背,发现方蕴清瘦的脊背上有些薄汗,又拿了毛巾细细帮他擦了一遍,一边温声问:"做什么噩梦了?别怕,都是假的。"
方蕴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任由他手抚过自己光滑细腻的腰身,突然伸手勾住江易言脖子,语气很轻:"言哥哥,吻一下我。"
江易言抬起他下巴,凝视着方蕴水雾弥漫的眼眸,安慰似的吻了吻他。
"没事了,我在这。"
方蕴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江易言见他状态好了一点,又把他抱起来,一边往房间外走一边道:"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先吃个饭再回去睡好不好?"
方蕴柔顺地任他抱在怀里,闻言点点头,乖巧的姿态像是同意了先前江易言的提议。
等江易言把他放下来,方蕴才发现江白行竟然也在餐桌上,只不过没有吃饭,而是在切水果。
见两人过来,他淡淡抬头扫了一眼,又低下头没事人一样削他的梨。
江易言把笔记本电脑摆到桌面上,于是餐桌上三个人,一个在处理公司事务,一个在吃饭,一个在削水果,各自沉默无声,气氛安静得诡异。
方蕴吃了一半就饱了,他胃口一向不太好,脾气上来了一天不吃一顿是常有的事,因此常常胃痛,还得靠胃药压着。
吃完了方蕴也不急着走,他低头拿勺子戳了两下米饭,忽然抬眸瞥了一眼右侧的江白行。
江白行正耐心地把水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摆盘——这一般是他思考时常做的事,沏茶、切水果、插花等等,别人看不出来,以为他只是单纯喜欢而已。
突然他动作一顿,诧异地看向方蕴,方蕴却若无其事地咬勺子玩,白瓷玉勺衬得唇瓣愈发嫣红,像是坠雪的红梅。
江白行放下了水果刀,呼吸平静,像是完没注意到桌底下方蕴的动作似的。
方蕴轻轻踢了他一下,见江白行没有反应,又得寸进尺地将小腿伸过来,雪白的足沿着江白行的腿部线条滑上去,轻轻摩挲了一下,有意无意地在胯间停留了一会儿。
"我想吃梨,可以吗?"餐桌上,方蕴单手托腮,笑意盈盈地望着江白行。
另一端的江易言看着电脑,听见方蕴开口,还抽空说了一句:"不要给蕴蕴吃杨桃。"
江白行默不作声地把水果推过去,方蕴拿牙签叉了一小块,咬了一口,蹙眉道:"有点酸。"
说完又把咬过的那一小块给扔回了江白行盘子里,上面还留着两个小小的齿印。
江白行有点无语,这是今天最新空运过来的一批水果,个头大口感又脆又甜,哪里会酸。
不过很快他就没空思考方蕴这些小花招了,因为那只不安分的脚轻轻踩上了他胯间,灵活地挑弄了几下,江白行很快起了反应。
方蕴这个骚/货。他咬牙想。
联想到方蕴之前的风流韵事,江白行有些恼怒,明明喜欢大哥,却还放/浪地勾/引自己。真是欠操。
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裤布料,江白行似乎能感觉到方蕴温热软滑的肌肤,明明是细微而小心的动作,带来的滔天快感却比什么时候都来得强烈。
对面的江易言皱着眉拨了个电话,完没有分心注意这边。
江白行看着貌似心不在焉的方蕴,恨得牙痒痒,甚至想就这么把他抓起来按在桌面上,操到他哭着求饶,狠狠撕开那层无辜的表象,让别人都看看他内里的骨头有多骚多浪。
江白行胡思乱想着,身下的快感随着方蕴富有技巧性的动作层层堆积,很快抵达了巅峰。
在敏锐地察觉到之时,方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