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这场雪夹着雨淋淋漓漓下了三天,之后仍然连续着是阴沉沉的天气,温度往下一掉,路边没化的雪直接冻成了冰碴子。隔几天好不容易有了零星的阳光,也在云层后面半露不露的。
这天下午五点多,张起灵停好了车,把吴邪扶下来,又开了后备箱拎出烟酒茶糖好几提东西。两人走到门口,吴邪正要按门铃,转头见张起灵一脸严肃,笑着凑上去蹭了个吻:“我们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还担心什么?”
张起灵淡淡道:“是我不好。”
吴邪夸张地板起脸:“哪里不好?你可别到现在开始后悔了啊!没机会了知道不?”
他们在门口紧拥着抱了一会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两人连忙松开拥抱,吴邪转头惊讶道:“二叔?你怎么也在?”
吴二白冷着脸瞪他一眼:“怎么,不准我来?”
吴邪吐一吐舌头就往屋里钻,张起灵看起来就乖巧地多,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整个人显得特别有礼貌:“二叔好,叔叔阿姨好。”
吴二白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精彩了,自从吴一穷说吴邪近几天要带个姓张的朋友回来给他们见见,他也就猜地八九不离十了,但猜归猜,现在亲眼看着哑巴张提了东西上门恭恭敬敬喊二叔,这冲击力还真是不小。
吴一穷和吴妈妈相对来说就好很多,虽然这些年对张起灵也略有耳闻,但到底不是道上的,也就勉强把张起灵当做普普通通的后辈对待。
“小张怎么这样客气,东西也不用带那么……”吴妈妈说了一半突然停住,讶异地转头去看吴邪。
吴一穷和吴二白也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张起灵刚刚放下的烟酒茶糖都是双数份的,这到底还是超出了他们预计——原以为吴邪只是带个朋友回来见见家长,哪里想到一进门就是提亲的架势!
吴邪强装淡定,拉着张起灵往沙发上坐下去,心说能注意到就好,就怕他们没注意呢,这事儿还就得快刀斩乱麻,他肚子里这个可等不得张起灵和爸妈二叔慢慢培养感情了!
难是真难,四个大男人在客厅坐了半个小时,是吴邪一个人死撑着打哈哈,张起灵替两位叔叔看了几盏茶,他倒是有问就有答,但话题怎么绕也绕不到正题上去。
一般人这时候都问些什么?
问年纪?人要不记得是尴尬,要记得岂不更尴尬?
问工作?明摆着是为难人家,何况真算起来他们这边吴邪自己也不是个干正经事的。
问家里情况?张家一代就是几百口人。不提也罢,要真抬出个张家族长的身份,这位爷可真够他们供起来了。
哪哪都不好问,话也就越说越少,吴邪终于懒得活跃气氛,一块接一块往嘴里塞哈密瓜,塞到第四块,被张起灵稍稍挡了挡:“太冷。”
吴一穷可算问出一句:“你俩多久了?”
这很好回答,两人不假思索,跟抢答似的:
吴邪:“两个月。”
张起灵:“十一年。”
他俩对视一眼,张起灵在背后轻轻按了按吴邪的手,重复一遍:“十一年。”
吴邪把嘴里最后一点哈密瓜咽下去,看着吴一穷尬笑:“也……差不多?”
吴二白捏着眉,简直不想看见这傻侄子。
好在这时吴邪被吴妈妈叫了去端菜,等开饭了一家人坐下来,张起灵恭恭敬敬敬了一圈酒,应和着吴妈妈说了些家长里短,这才缓了缓气氛。
虽说没有这方面经历,张起灵待人处事上的经验却是摆在那的,举手投足间该收则收该放则放,这顿饭程只在吴邪放下碗筷后适时地递了纸巾,然不似平常吃饭或在楼外楼那样眼里只顾着吴邪了,他话并不多,吴邪知道他这是不想开影帝模式,但言行间的坦诚却是谁都能体会到的。
当然了,吴邪也清楚自己家里的规矩,吃饱喝足了,重头戏还是在饭后。
果然这回再坐下来,吴二白开口就直奔重点:“听说你让小邪等你十年?”
这话就颇有些明枪暗箭的意思了,吴邪顿时就急了,脱口而出喊:“二叔!”
吴二白一个眼刀扔过来:“问你话了吗?”
张起灵紧握住吴邪的手,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是。”
吴二白也不表态,只接着问:“就非你不可?”
张起灵与之对视,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非我不可。”
吴二白淡淡扫一眼他俩的手,转而看向吴邪:“标记了?”
这一问吴邪忽然就绽了个笑,颇有点破罐子破摔还沾沾自喜的味道,恨不得把他们交握的手都放桌子上面来,眼里有种小时候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标记了,我有了。”
吴二白一盏茶将将举起,愣了愣,重重搁在茶几上:“胡闹!”
吴一穷也看不下去了,他轻咳两声道:“小邪,这事儿不能说着玩,你也该有分寸。”
吴邪郁闷,顿时就明白了,合着居然没人信他!
说来也怪,迄今为止除了胖子张起灵,其他人第一次知道吴邪怀孕这事时居然没一个相信,秀秀当即问他是不是大冒险输了;小花二话不说发了四位数的红包,附赠四个大字:要钱直说;黑瞎子最过分,发了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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