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
周思成在里面收拾了一会儿才出来，目不斜视走过楚恬身边，冷声道：“来趟办公室。”
楚恬从小去过不少次办公室，他成绩好，年纪小，还不惹事，是老师们捧在心尖上的好学生，下课被叫去办公室开小灶是常事。
这还是第一次，因为闯祸。
有些紧张，隐隐还有几分兴奋。
办公室还要再走一层楼，一直到走廊西侧尽头，周思成推开门，楚恬一路安静，始终小心翼翼低头跟在后面。
办公室一共六位老师，不过座位都空着，此时就周思成自己，以及在他身边头低的像仓鼠的楚恬。
周思成放下书，轻叹了一声：“老师知道你聪明，但我也是要面子的对不对。要不然下次课换你讲，工资咱们俩对半分？”
“这样不好吧，我不能让老师失业啊。”楚恬捏着衣角，小声说道。
周思成瞬间感觉血压飙升，真不知道这小孩是故意跟他阴阳怪气呢还真是脑子直，你跟他开玩笑他还真的以为你说真的。
“你跟我兜个底，高一数学你会多少。”
楚恬思考了一下，不确信道：“应该……都会……吧。”
周思成对上他的眸子，起初以为在开玩笑，可小孩眼里真挚又认真，好像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他那里都变成了理所当然。
“其他科呢？”周思成不仅是数学老师，而且还是班主任。他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分到他手里的班最小的孩子。
“也都看了一些，会了个七七八八。”楚恬心里其实是有十成把握的，但是对外还是要谦虚。为了别人心理着想，他也要说的稍微含蓄一些。
“还打算继续跳级？”周思成听后，心中了然。
“嗯。”楚恬轻轻点头，乖的时候像只猫。
周思成喝了口茶，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沈昭辞，这学期才刚开始，你就给我迟到，逃课，你看才开学几天，校长就找我几次？算我求你，你安生一点，我没几年就退休了，你别让我晚节不保呀。”
随后跟着进来的少年身量修长，挺拔的身子被笼罩在一身黑衣下，头发有几分乱，眼眸低垂，漠然得仿佛被训斥的人不是自己。
原来哥哥叫沈昭辞，名字可真好听呀。楚恬低着头，眼睛却已经黏在了沈昭辞身上。
无论前面老师吐沫横飞地在说些什么，他始终面色不变，只是在对方停顿的时候，敷衍道一声嗯。
这四两拨千斤地态度让前面的老师更气，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巨大的声响吓得楚恬一缩，小脸发白，眼眶里盈着雾气，这个学校的老师都这么凶的嘛。
沈昭辞一进门就看见了楚恬，见他被吓到，不着痕迹皱了下眉，快走几步挡在了他面前，难得多说了几个字：“你吓到他了。”
李忠这才看见站在那里的楚恬，又俊又乖，对上这张脸，心里的气都消了一半，不忘挤兑沈昭辞道：“你要有人家一半乖，我都是烧高香了。”
周思成在旁边看热闹，插话道：“正好这孩子准备跳级，要不然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