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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惊喜的声音在他耳旁炸开。

重骁一怔,眨了眨眼,却见眼前依旧是明琅的面容,便毫不迟疑地捧住脸颊吻了上去。

温香软玉,和记忆中一样。

“陛下!”忽然一股大力按着他的肩头将他重重往下一压,他的后脑勺顿时磕在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面,发出一声闷响。

“陛下!”

跟着又是惊呼声此起彼伏,然后他的视野中出现了张老倌的脸,袁方的脸……

搞什么鬼。

重骁磕得头昏脑涨,满心疑问怎么刚刚还绮丽旖旎的梦境,转眼就跑出满脸褶子的老内侍和不靠谱的医官来?

他伸手到脑后一摸,不禁痛得嘶了一声。

好像,有个肿包……?

他侧头看了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琥珀枕。跟着视线再往外延伸,便是帐顶用来挂“灼月”珠的金丝花囊,昨日才换来的芙蓉石香炉,以及用来遮掩破败墙面的重重帷幕。

凤仪殿?

他惊诧地意识到这并非梦境,便立刻向榻边的明琅看去。

只见青年双颊嫣红,修眉倒竖,显然气得不轻。

所以刚才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的是……

重骁瞬间有种国库年税收白银三千万两的感觉——

赚、到、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薄唇,上面还残留着明琅双唇的触感,和他趁着人沉睡时偷香轻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刚才,阿琅的唇瓣微微启张,宛似欲迎还拒……

“好软……”他下意识地喃喃道。

明琅霍然站了起来,咬着唇瞪他。

“哎呀哎呀,紫崖君稍安勿躁!”所幸袁方和张老倌赶紧上来“救驾”,袁大医官一边挡在他和明琅之间,一边抓住他的腕子煞有介事地说:“陛下这急火攻心之症,刚醒来时就会有这般神智昏聩的病相,万事都待微臣先替陛下诊了脉再说。”

听到这话明琅神色稍霁,又有张老倌在旁边劝着,过了一会儿他方才又在榻边坐了下来,只是气呼呼地不看他。

重骁却是一心要看他。

是以袁方在旁边望闻问切了些什么东西他也懒得管,只知道贪婪地盯着明琅的侧颜,想起昏厥前在廊桥上惊心动魄的对谈,他禁不住伸出左手去牵住了明琅的衣袖。

一旁袁方对这个举动翻了个白眼。

“依微臣之见,陛下的情况……”

“怎样?”明琅转过脸来问道。

“好得很。”

袁大医官如是说。

屋内顿时响起了一片长舒一口气的声音,大约是还有许多其他人在?那些总跟在他身后的内侍什么的……但此刻重骁眼中却只有近在咫尺的明琅,听得袁方说自己无事了,他便沉声道,“紫崖君留下,尔等都出去。”

明琅闻言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扯回衣袖,奈何被他抓得死紧,只好算了。

而其他人闻得天子口谕,自然只有告退的份儿,先是袁方收了医箱走了,然后再是张老倌带着一班内侍退了出去。

也就片刻的功夫,屋内已然静得落针可闻。

一手仍旧抓着明琅的衣袖,重骁用另一手撑着坐了起来,与明琅对着面——只是青年仍在躲避他的视线。

他们在廊桥上说的那些话,此刻仍在他耳边回响。

心上一阵阵的抽痛,他摸着脑后的肿包,哑着嗓子委委屈屈地说:“你磕着朕了。”

明琅闻言一怔,伸手往他脑后摸了一下,立时起身,“庶人去叫袁医官回来……”

可话音未落,就被他死死搂住了腰。

“别去。”他脸贴着青年的腰窝,“你不可离开朕的身边。”

他的声音还嘶哑着,是以这般霸气的话语,反倒说出了几分可怜的味道。明琅僵着身子站了片刻,轻叹一声,又坐回了榻边。

沉默了一会儿,明琅无奈地看着他,修长温暖的手指试探着按上了他脑后肿起的地方,先是轻轻地按揉,随后再逐渐加上力道。

虽然有点儿痛,但他这会儿已然被阿琅主动亲近自己这件事乐昏了头,便只觉得受用无比,怎样都好。

“庶人不是有意的……是陛下不该一醒来就……那样。”

明琅皱着眉说,像是要摆出严厉生气的样子,却被泛红的耳尖出卖了羞怯的心思。

“朕亲你又怎么了?”他不以为然,却又用认真的语气说:“朕说了,朕心悦于你。”

明琅骤然停了手。

廊桥上的对话,还没有结束。

所以你看无论装晕还是真晕,对于解决问题其实都是没有用的。

低头沉吟了片刻后,明琅又急于起身似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却和之前一样,被他眼明手快地一把搂住,双臂死死地缠紧,分毫都不肯放。

“陛下!”鲛人的后裔喝道,声音中带了薄怒。

重骁却反而抱得更紧了些,急急地说:“头痛的事情是朕错了!朕不该骗你……可那会儿朕一心就想待在你身边,偏你那样冷着朕……朕只好出此下策!”

合着这还是明琅的不对了。

但无论他这番话究竟有多死缠烂打不要脸,明琅却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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