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下去吧”看见厉长生,梁煜嘴角几不可见的扬起,摆了摆手,让给自己上药的梅香也退下。
厉长生将轮椅滑近了些,目光落在梁煜背上。
腰背处是摩擦的血痕和一片淤青,眉头微蹙了下,心中暗忖,这人干什么去了弄成这般模样?
又想着梁煜看着清瘦,没想到还有肌肉长得挺结实
梁煜见他盯着自己背看,抓着衣服披上,隔绝了他的目光,微微笑问:“怎么来我这了,有事么?”
“之前的事,我是来说声谢谢”梁煜表情太过平淡,厉长生无法去猜测他在想些什么,但还是将该说的话说出来。
“所以,长生还生我气么?”梁煜叹息一声,伸手一拽将他轮椅扯近了些,离得近了,抬头看着他:“单纯以朋友的身份,与你相交,也不行吗?”
朋友
听见这二字,厉长生脸色变就了。
在他之前对他做过那种事,说过那些话之后,还能这样轻松的说朋友二字?
厉长生心里实在不太舒坦,直接想要拒绝,可对上梁煜的眼神,再思及之前的事,强硬的话终是未说出口。
他沉吟了会儿,才蹙眉淡声问:“我与你做朋友,但你真的能做到将我只当朋友?”
粱煜数次救他,与他相交也让他难得轻松。
但一想到他可能将自己当成别人影子,心中就如梗在喉芒刺在背。
梁煜心中一声叹息。
果然,他已对自己心生芥蒂。
眼下除了做朋友,还能怎么办?
自己能不管他么。
“长生,若你与我只想为友,那我便是你的朋友,绝不叫你为难。”梁煜表情严肃而认真,并无半点戏谑,并从石桌上取了酒来,倒上两杯斟上,递上一杯于他:“上次之事,是个错误,以后必不会再犯。”
目光闪烁了下,又认真道:“以此酒为证,今后,你我就只是朋友。”
说完,梁煜一仰头饮下酒。
他的态度再认真不过,厉长生能感觉到他确是为上次冒犯的事而懊恼,所以也并未再提此事,而他宣誓般
的话,却令他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好。”厉长生举着杯,久久才仰头饮下。
“太好了,我还怕你以后都真不理我呢。”
梁煜哈哈一笑,暂时不去管其它,又痛快拿了酒与他斟上,“这杯是庆我们合好,朋友嘛,吵架哪有真黑脸的是不是?”
看他笑眯眯样子,厉长生盯着一动未动好一会儿,才饮下这杯。
“说起来,之前我一怒之下打死了那相国之子,这麻烦怕是要没完没了了”梁煜得意了两下,方又想起这桩事来。
厉长生眉头微蹙,未去理这话,反而问了句:“煜兄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今日-你为何突然那般出现身上伤又是怎么回事?”
梁煜的态度太过的坦荡,让他竟是无法去怀疑,他说的与自己是朋友的话,是当真还是拖延之计。
但无论如何,他确实不想与他交恶。
梁煜一下楞住,表情有些为难。
“第一个问题,以后我再回答你”梁煜一脸苦恼,这实在是不好解释,如果不是他,叫其它人看见,怕是要将自己当妖怪。
他叹息一声,“第二个么倒是没什么不可说反正也与你有些关系”
厉长生听得心中一动,指腹轻轻在杯沿上摩攀了会儿,竖起耳朵想听他要怎么解释,这个人身上,确实有太多事情不太合理。
“这几天我在找几味药材,背上的伤就是一些擦伤而已”梁煜今日本在京城之外的山崖上采药,正在挖药材的时候系统突然的提醒男主有事,才惊得他一下从山上摔了下去,后背擦伤了些。
“哦?你还懂歧黄之术?”厉长生停了动作,目光带着几分探究。
虽说传言不可尽信,但他所表现的,与自己所知的梁家五公子,未免差得太远了些
“稍有涉猎。”梁煜含蓄一笑,本不该在这时候说起,但他既然主动问起,那自己就顺势而上吧,说着,将他轮椅往前拉了些,二人离得极近。
厉长生不知他要做何,略带疑惑看着他。
“长生,我能看看你的腿吗?”粱煜带着试探的询问,他知道这事儿对他来说,不止是受伤与残疾那么简单,背后代表的是他亡国的伤痛,以及自尊被践踏的耻辱,最是不愿他人提及。
厉长生脸色瞬间煞白。
下一秒又一股气血直往脑门冲,但克制着没有发作,只是皱眉问:“煜兄这是何意?”
“你受伤时间不算太长,若是处理及时,可能还有救”虽怜他脸色苍白,但梁煜还是试探的将手放在他膝上,目光带着询问看着他:“长生,可以吗?”
厉长生听得心中惊骇,直瞪着他一动未动。
他脚筋被挑断,胃宾骨被挖,这辈子注定与轮椅为伍,世上最厉害的神医,也无法救治,若非他眼神太过小心翼翼,厉长生几乎要以为他是想要戏弄嘲笑自己。
见他不说话,粱煜便当是默许了。
伸手轻轻捉住他左边小腿,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一碰就知道里面肌肉有些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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