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一直活着对不对?为什么不来见朕?为什么?朕有那么令你厌恶吗?”
孤羽丰哭得肝肠寸断,蹲了下来,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数息之后,发泄完了,收起那副面容,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慢条斯理地擦干眼泪,冷静下来,自顾自地道:“没有关系,既然师父不来找朕,那朕就去找师父好了。只要朕找到师父了,师父就永远陪着朕好不好?不许死,也不许再离开朕了。”
孤羽丰俊美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近乎于癫狂偏执的温柔之色。
随后他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师父可能附在了谁的身上?
他该去什么地方把师父抓回来呢?
*
此刻,被宣过去连太后面都没有见到,就被罚跪在了福寿宫门外的萧青衫,打死也想象不到孤羽丰居然通过相信那么虚无缥缈的事情,误打误撞找到了逮她的正确方向。
昨儿个刚刚立冬,萧瑟的风吹在身上,有些许的冷。
没有人来给她递个汤婆子之类的暖手之物,就连路过她身边的宫女,也是嘲笑一声,脚步停都没停一下,看样子已经习以为常了。
绿竹这时候也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去,这里几乎没有人路过便只剩下她一个人。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孤羽丰‘思念’的她,一连猛打了几个喷嚏。
揉着鼻子,萧青衫嘟囔道:“这身板儿也太差了。”
要是换成她以前的,哪儿这么容易就染风寒了?
得多锻炼锻炼了。
“哟,瞧瞧,这是谁呀?”
“不就是皇上才封的乔妃娘娘吗?怎么跪这儿了?”
两道似黄莺的声音响起,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比乌鸦叫的还难听。
萧青衫眼皮子都懒得抬,看这裙摆样式和质量,用脚指甲想都知道这两个女人是谁。
孤羽丰的嫔妃,就是不知道是哪个阶品的?
“乔妃娘娘,看在同为嫔妃的份上,我好言相劝一句。这后宫里面,以太后娘娘为尊,你怎么能不来跟太后娘娘请安呢?”
也是阴阳怪气的腔调,但话里却暗含着几分关心。
萧青衫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看起来刚二十出头的样子,五官有些平淡,典型的大家闺秀,气质干净,眉间有一股化不去的忧愁。
“哎呀姐姐,你还跟这种没眼色的说什么?听说冬梅姐姐新得了一支血玉小梅簪,那簪子漂亮得紧,我们去看看吧。”另一个长得不错却有些刻薄面相的嫔妃道。
“嗯。”那妃子点点头。
两人从萧青衫身边相携而去。
萧青衫在刚刚那个关心她的妃子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目光收了回来。
没过一会儿,小闲子在她左侧靠后的位置跪了下来,小声道:“娘娘,奴才听说您被罚跪,立刻赶回来了。”
萧青衫稍稍侧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他如此精明。
跪这儿好一会儿了,她还正在想找个什么机会叫人去把他叫过来,没想到他自己就回来了。
是个好用的。
萧青衫压低了声音,问道:“小闲子,小桃和小梨怎么样?”
小闲子忧心地道:“她们过得也不太好,那里的嬷嬷知道她们是娘娘带来的人之后,就使劲的折腾她们。”
萧青衫皱紧了眉,问道:“那她们现在如何?可还撑得住?”
小闲子低声道:“奴才设法和她们见上了一面,给她们支了些招,她们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撑一段日子不成问题。只是娘娘,长久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后宫里面早就不是外面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太后只手遮天,后宫规矩形同虚设。若是不讨好太后,恐怕娘娘连脚跟都站不稳。”
萧青衫垂眸,小闲子劝的这些话,确实是在为她而考虑了。
只是有些事情,有些禁忌,她非碰不可。
“小闲子,你拿着我的牌子去通禀皇上,就说我想见见我爹。”说着,萧青衫给了他一块玉牌。
这种玉牌是后宫各娘娘独有,专门用来求见皇上用的。
只不过,皇上见不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她拿玉牌是为了见她爹,于情于理,皇上都应该答应她。
小闲子拿了玉牌,虽然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去办了。
萧青衫继续顶着冷风跪在这里,一副顺从的样子。
没一会儿,太后就让人来把她叫进去了。
太后坐在高座上,冷冷地睨着跪着的她,问道:“你拿玉牌给你宫里的小太监,是想让皇上来救你吗?”
萧青衫磕了下头,‘真诚’地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妾只是想到钦州离此地甚远,怕父亲回去了以后再难见到,所以那块玉牌是臣妾求皇上能够垂怜,让臣妾与父亲见上一面。”
“见上一面?真是这样?”太后拨弄着雕刻精致的镂空护甲,不太相信地问道。
萧青衫努力点头,道:“是的。”
太后睨着她,再问道:“今日哀家罚你,你可怨?”
萧青衫抬头看向太后,眼底一片赤诚,道:“不怨,太后娘娘这是在教导臣妾,臣妾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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