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大通河西玉岭南,柳氏修玄两千年。
贯烧真焱灼金精,七符宝篆养玉莲。
自言本是大教子,也曾捉妖镇洲关。
只因襄助同门死,一桩命案荡湖澜。
世有仙道流传,阐述长生之妙。
盖因此辈修法之类,多以师徒相继,偶有发枝散叶,门徒鼎盛者,遂成一脉,曰宗派,曰仙门。然此间千万年相续,亦有修士,偶得秘法,传与后辈,以血脉为根,引而成诸修士宗族,依托仙门而立。
大通河西,玉岭山南,便有一族,曰柳氏,依五雷仙宗,昔年有祖,得数部秘法,传续一族。
至于今日,岭南柳氏,已有族人三百余数,冠以火法闻声,兼以七符称雄,愈发兴盛。
此日,柳氏族地,宗祠正堂。
老族长柳玄松端坐在正位,眼眉低垂,仔细端详着那立于堂下,姿态恭敬的少年。
少顷,柳玄松方开口道:“元正。”
少年柳元正闻声,不疾不徐前迈一步,抱拳拱手,也不抬头,只是静静的盯着身前地面上的青砖。
“晚辈在。”
柳玄松哑然一笑道:“不必拘谨,且坐。”
柳元正微微抬头,应着老族长的虚指,坐在侧旁木椅上。说是坐,却也不过沾了座椅的边沿。
老族长瞧的真切,也不去说他,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道:“今日堂内,没有族长,只有亲人,元正你虽出身旁支,论辈分,老夫是你大伯。
这些年大伯忙着族内诸事,少了关切你,近几日忽地想起来,你也快十六岁了,根骨已定,是该踏入修行的年纪,这才唤你前来,问问你如今的体悟,若有甚么事,尽说与大伯听。”
听老族长说罢,柳元正不曾迟疑,展颜一笑,脸上尽展憨直,“多谢族内,前几日送来了《金焱经》第一卷与《七宝符篆》上部,侄儿翻阅经书,已经偶有气感。”
一番话说得老族长眉开眼笑,只是不住的点头,“好孩子!好孩子啊!如今已有了气感,这修行的第一步桎梏,便算是破了,日后入炼炁境便已无虞。
大伯已经老了,这辈子没啥机缘,眼瞅着也就筑基境到头了,老祖闭关眼瞅着快百年,这结丹……难呐!往后就看你们这些小辈了!你看,这人老了,总是多感慨。”
柳元正听罢,也只是笑着道:“伯父何苦忧愁,堂哥天资非凡,修道之途,定然日夜精进,您呐,且等着堂哥接手,往后有您大把的清闲日子呢!”
听着柳元正的话,老族长笑容愈盛,哈哈大笑数声后,却忽地低沉下去,“你这孩子,倒是会讨伯父欢心,要说你堂哥,天赋是有的,可是心性不定,老夫哪里来的清闲?
愁啊!还是愁!老夫身为此代族长,不能不愁,族内三百多人之生息,柳氏两千余年之传续,具在老夫肩头,说到这个,还是要感谢元正你的双亲。
十四年前,玉岭山间有古修洞府现世,上宗修士前去探寻,却遭了魔修暗算,一番血斗,眼看性命要坏,当时你双亲采药路过,说来都是同门,便断然出手,斩灭诸魔!
唉!可怜我那弟弟和弟妹,因此受了重伤,回到族内没有几日,便彻底不治,只留下你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不过也是因此,这些年柳氏得了上宗许多好处。
你看!伯父这才想起来,当年,那上宗修士留下了五雷圣令给你,说待你年满十六,便收你入上宗做内门弟子,想来也就是这几日了,好福缘呐!等日后你修炼有成,可要多帮你堂哥。”
闻言,柳元正低了低头,似是因为双亲之故而伤感,数息之后,方才开口道:“这事儿后来侄儿也曾有听闻,只是那五雷圣令却未见过,只当大家是以讹传讹,便也未敢多问。”
老族长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只是赠下圣令时,你不过两岁,还小,因此那五雷圣令,便一直是伯父替你保存着。”
说这话时,老族长的两眼死死地盯着堂下柳元正的一举一动。
谁知柳元正只是笑的愈发憨直,“如此说,倒是侄儿迟愚了些,该早些年问清楚的,不过……伯父,侄儿心中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族长眼帘微微垂下,掩住双目中的精光,“但讲无妨。”
“老实说,侄儿的修行天赋,在族中也只是中上,比不得堂哥,也比不得上宗弟子,若这圣令,只是招去上宗外门,还则罢了,可是圣令却是招入上宗内门!
入了上宗内门,便可接触上品道法,一旦修炼有成,更有进身之阶,可以接触五雷仙宗镇教道法!这等大好机缘,怎能用在侄儿这个中人之姿身上呢?
是故方才,侄儿心中思来想去,便想着,能不能将这圣令的资格送与堂兄,以堂兄之才,想来可以攀登仙霄,兴盛咱们整个岭南柳家。”
听闻此言,老族长做惊慌失措状,急急起身,走下堂来。
看着老族长走来,柳元正便也随之起身。
老族长伸出双手,紧紧的攥住了柳元正的手腕。
“这……这……好侄儿,你可当真是这般想的?”
“族长!为族内三百多人之生息,为柳氏两千余年之传续!元正口中,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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