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强行出手，不要说救人，恐怕还没动手便会搭上自己的命。

正在愣神之间，向绝已经走到纪阳跟前，伸手拍了拍肩膀：“所谓斩草除根，兄台，你也与这婊子有过些交情，不如你亲自将她的脑袋割下来如何？”

一边说着，袖口已然出现一把精钢匕首，递到了纪阳跟前。

纪阳的思绪被这一番话拉回现实。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姜希玥，知道向绝这是在给自己以表现的机会，同时也是在试探自己。毕竟在那乌北暗风的据点中，姜希玥可是曾经舍命陪过君子。

眼下，若是拒绝，向绝肯定会产生怀疑，若是接受，那无疑就要亲手杀死姜希玥。纪阳再次面对着无比困难的抉择，而不论是选择哪一边，好像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是一个死局，不折不扣的死局。

纪阳手有些发抖，知道此刻万万不能拒绝向绝的要求，但脑海中又在飞快思考着要怎么才能确保姜希玥有活命的机会。

反观向绝，虽然注意到了纪阳拿匕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但并没有起太多疑心。至少先前的战斗，纪阳可以说是竭尽力。眼下会出现这种情况，无非就是有些怜香惜玉罢了。

手里拿着精钢匕首，纪阳的脚步有些沉重，一步一步，慢慢朝着姜希玥走去。经过邹泉身旁时，纪阳又感受到了一股绝望。

如何破局？纪阳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现在敢忤逆向绝的意思，只会断送最后一丝的希望。

向绝身在后方，眼神毒辣的看着一步步朝着姜希玥走去的纪阳，期待着后者接下来的动作。在偷袭乌北暗风的据点时，这两人可是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那时候的向绝甚至都以为纪阳和姜希玥是一对武侣。

只是现在看来，纪阳对于亲手割下姜希玥的脑袋，可能还是有些做不到吧。

一旁的三名仙元强者也是胜券在握，一脸自信的看着纪阳的背影。

呼！看着趴倒在地上的姜希玥，纪阳深呼吸了一口，慢慢蹲下身子。

脚下的异响，让已经昏死过去的姜希玥努力睁开眼睛。她只想在临死之前，再看一眼，那熟悉的少年。

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姜希玥努力的抬起头，看到了纪阳的脚。视线再往上，纪阳正俯视着自己，眼神中，有着痛苦和不忍。

“对不起。”

纪阳表情痛苦，心中万般不忍，左手匕首倒握，右手拿着巨芯重木。夜色之中，姜希玥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少年眼角，闪烁着若隐若现的泪光。

猛然间想起先前对力之时那句“快走”，姜希玥嘴角也扯过一抹释然的笑容：或许纪阳，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至少，在即将终结自己的生命之时，他也有过一丝不忍，或许又是心痛。

这样，便足够了。

“怎么，舍不得下手吗？纪兄，不如我来帮你。”

向绝倒是不担心，毕竟有三个仙元强者看着。就算纪阳想要念旧情倒戈，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纪阳听到这话，心中明白，向绝无疑是要赶尽杀绝，脑海中飞快的思索着要怎么救下姜希玥。看了一眼后方正面无表情打坐调息的邹泉，扭头看着不省人事，已经奄奄一息的姜希玥，终于下定了决心。

“还是我自己来吧，不过，我想给她留个尸，毕竟相识一场，做人不能太绝情。”

像是询问，又像是决定。后方那三名仙元强者眼神微凝，并不知道纪阳和姜希玥的关系，想要说话，却被向绝摆手打断。

“纪兄，斩草不除根，恐怕后患无穷啊。”

向绝显然不想放过姜希玥，必须确保姜希玥毙命，有些威胁的味道。

纪阳嘴角别过一抹冷笑，淡然道：“向帮帮主，难道你不知道陆城主为何会与我化干戈为玉帛么？”

眼下没有办法，纪阳只能寄希望于陆震对向绝的威慑力。他抬头看看天空，那里的陆震和颜紫琼等人，已经不知道打到了哪里，总之是没了踪影。

纪阳的话让向绝眉头一皱，心中有些疑惑：这家伙能和陆震化干戈为玉帛，肯定是有什么倚仗。

不过他并不甘心：“话虽如此，但这婊子是必须要死的。不然的话，就算你有什么倚仗，恐怕也不好跟陆城主交代。”

“这是自然的，既然答应了他，我自然会做到。”

纪阳调整一下表情，并不回头，左手高举，匕首对准了姜希玥的后背。

“哼，我亲自看着你，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向绝心中暗道一声，目光紧紧盯着纪阳的动作。

恍惚的意识中，姜希玥听到了纪阳与向绝的对话，隐隐也有些明白，纪阳想要拯救自己。只是当后背传来剧痛之时，终究还是感受到了冰冷。

纪阳左手中匕首毫不迟疑，刺入姜希玥后背，随后抽出。这一下，让本就奄奄一息的姜希玥，已经可以感受到死亡的味道。

嘀嗒！纪阳站起身来，左手握着匕首，锋刃之上，一滴鲜血，缓缓滑落。

“纪兄这辣手摧花的手段，还是让人佩服。”向绝眼神一凝，清楚的看到纪阳握着匕首，刺入姜希玥的身体，语气之中，有些嘲讽。

“诸位，快撤，这帮贱人的帮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