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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娃见他颌下几缕长须已尽雪白,显然年纪甚老,只是目光明亮尤甚年青人,便躬身笑道:“小子与岘山龙七公子相识,前些时日还曾联手对抗赵州越氏鬼王的。”

那老者垂下眼光,道:“既是龙七的朋友,不妨去舍下暂住。”

苦娃谢过。

老者提锄缓缓行于田边小径,苦娃牵马下去,紧紧跟随。

道路狭小,泥泞不堪,马儿几次踩塌小径掉进田里,苦娃暗暗叫苦,心中嘀咕着:“放着大路不走,偏要在田边弯来拐去的,不知是什么道理!”

几次找那老者搭讪,他只是“嗯嗯”的虚应,并不是很热情。

三、四里远的田间小路,老者不时停下看水,偶尔扒大缺口,让田水流得更快些。将近一个时辰,才上了大路,苦娃大大的松了口气,抬眼望见一口池塘,十分广阔,雨点密密地敲在水面,激起无数细小的浪花;后面一所极大的庄院,四周散布着数十户农家。

将近院门,两个老仆迎出来,接过老者的锄头。老者吩咐道:“这是七哥儿的朋友,引去客房住下罢。”自顾进后屋了。

苦娃略觉尴尬,随着一个老仆走向侧首的厢房。老仆道:“小公子且歇息,老奴去取了炭火来。”

苦娃道:“不用。”又道:“我是修道之人,炭火、热水之类一概不需。”

老仆躬身道:“老奴先退下了,向晚自有饭食送来。”

苦娃想问他几句,又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便点点头。

他关上房门,运起灵力来,周身热气滚滚,不到一刻钟,头发、身上衣衫都洁净、干透了,便盘膝坐于床板之上,思虑渐渐单纯起来,半空中灵气如飞蛾投火般的聚拢过来。

心中虽有些疑虑,终究是少年人,不久便酣然睡去。

半夜里忽被惊醒,窗外人喊马叫,似乎有人夜间归家,火把的光亮映得窗户纸通红,只听得几个少年乱哄哄吵嚷之声,渐渐的向后屋去了,不久又恢复寂静。

苦娃哼哼两声,翻身又睡熟了。

天亮时候,鸡啼犬吠鸟雀鸣叫,原来是雨停了。苦娃搬张凳子坐在屋檐下,边吃早饭,看两个妇人打扫庭院,心中盘算着如何向龙家主人辞行。

一阵吵嚷声传来,只听得沿路仆人“少爷”、“公子”的请安声,几个少年人自后院奔出。

苦娃正要进屋避开,却被一个少年劈面喝道:“站住了!”

苦娃愕然望去,见一个十六七岁、金黄色长袍的少年当面而立,他身后两男一女,年纪相仿,各个衣衫整齐、珠光宝气。

他本要招呼一声,却见这四人面色不善,显然不怀好意,于是将到口边的话语咽下去,默不作声。

金袍少年上下打量苦娃,问:“你是何人?因何与我七哥相识?”

苦娃心中不快,缓缓道:“冰镜湖畔周星辰,前者遇见赵州越氏鬼王,幸得龙七兄援手,击退敌人。”

金袍少年哼了一声,旁边一个白袍少年道:“周星辰,你既是七哥的朋友,怎么不认识龙家九少,人称龙家千里灵驹的龙九龙千里?”

苦娃哼了一声道:“一向无缘少见,自然不认得!”

旁边的蓝袍少女黑袍少年一起喝道:“大胆,无礼!”

金袍少年龙九阴阳怪气道:“七哥的朋友,眼界自然是极高的,瞧不上我等庸碌之人。”

苦娃怒道:“我只是路过借宿一晚,并无得罪之处吧?你们为何一见面就许多刁难?”

龙九冷着脸不答,蓝袍少女眼珠一转,道:“七哥曾说他有个朋友姓周,家住冰镜湖畔,年纪不大而天赋极高,想必就是你咯?”

苦娃不答,心中警觉起来,知道今日不能轻易走出龙家大门了。

“对对,我也听七哥说起。七哥还说道,这姓周的与我龙家子弟好有一比,就如美玉之与瓦砾、高云之与污泥,不可同日而语!”黑衣少年帮腔道。

龙九听见,重重的冷笑一声,脸色阴沉下来。

苦娃后退一步,道:“诸位有何用意就直说罢,又何必毁誉自家人。”

几个少年男女还要啰嗦,龙九拦住,道:“你既与七哥结交,自然是修为了得了,今日你打得过我,龙家领地任你出入,如何?”

苦娃嘿嘿笑道:“若是打不过又如何?”

龙九冷冷的道:“你打不过我,也无非是在我龙家多停留些时日,待我七哥回来,自会放了你,莫非还担心取你性命不成!”

“我来贵庄是做客,岂有客人向主人动手的道理!”

“无妨,就当是同道之间切磋了。”

苦娃再不做声,只看着金袍少年。

锦袍少年道:“庄内狭小,去外面罢。”

庄子与水塘之间有大片空地,极为开阔,此刻聚集了不少人,多半是农户、龙家奴仆,也有几个服饰华贵的,应是龙九的长辈了,却连一个出头阻止的也无。

苦娃心知这场架是躲不过的了,仗着与龙七、许沁梅还有紫竹派的交情,更有玄松子随身护着,也不如何怕他。

龙九龙千里是炼气八层,见修为比他低了两层的对手神色如常,心中稍稍警醒,他一拍腰间,忽地飞出一杆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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