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聪明。”
林卓眼睛一亮,冲阮绵绵竖起大拇指。接着长长舒出一口气,轻声道:“我最想去的就是户部,没想到能够得偿所愿。你吩咐厨房整治几个好菜,今晚我陪王妃痛快喝几杯。”
“明明是你自己想喝,非要把锅扣给我。”
阮绵绵皱皱鼻子,想了想,挥手命喜乐等人退下,她这才凑近林卓,悄声道:“我听说以前太子都是分管礼部,再不然就是吏部,但不知这一次管着礼部和吏部的,是哪两位?”
“齐王分管礼部,魏王分管吏部。”
林卓看一眼阮绵绵:“怎么?有些失望?”
“我有什么可失望?我是怕王爷失望。”
阮绵绵握住林卓的手:“天下无饥馁固然是王爷的平生志向,只是……您甘心吗?若不能坐上那个位子,凭你有凌云的本事,终究还是要被掣肘吧。”
林卓的眸子幽深一片,他看着阮绵绵好半晌,只看得她心里都有些发毛了,才听丈夫轻声道:“势力是可以经营出来的,只要我精心筹谋,总有实现愿望的一天。世间之事,最难便是两其美,能实现平生志向,已经是运气了,就算退而求其次,又有何妨?”
这也就是阮绵绵,才能让林卓将心里话吐露出来。
相王爷从小就在波云诡谲的环境里打滚,自认一双眼睛能看透人心。能够让他如此不设防的,除了丽妃,就只有这个妻子。这是当日对婚事可有可无的他也始料未及的。
“我明白了。那个位子是野望,天下民生是志向,两者不能兼顾时,王爷宁愿要志向舍野望。”
阮绵绵点点头:“您说得对。只要用心经营,以您的身份,总能为自己做主,前朝又不是没有皇帝都奈何不得的权臣。更何况,谁说分管户部,就是被摒弃在储君之外?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古往今来的帝王心术,不都是如此么?王爷如今在这样一个位子上,又不是无人问津,又不至于惹人注目,倒恰好助您看清形势和人心。”
这会儿黄昏已至,屋内光线昏暗,林卓一双眸子却亮得吓人。
他反握住阮绵绵的小手,嘴里念叨了两遍“争是不争,不争是争”,最后由衷夸赞道:“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我以为我对你的评价已经很高,但你总是有本事,让我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你。”
“您说这两句话啊?那不是妾身的见识,当日是在杂书上看到的。”
阮绵绵脸一红:这可不怪她,涉及到皇子夺嫡,谁能不想到雍正王朝这两句经典名言呢。
“什么杂书?这是出自菜根谭的话,你读书的时候都不看书名吗?”
“菜根谭?”阮绵绵这回是真惊讶了,但旋即做出一副了然状:“哈哈哈!原来那本书叫菜根谭啊,我还真不知道,只是在乡下时看得残篇,也从没往心里去。”
林卓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瞎编”的表情:如此通透智慧,说那些话你从没往心里去,你当我是三岁野猪?。
这还真是冤枉阮绵绵了,她确实没看过菜根谭,这会儿努力回忆,也只能隐约记起,这书似乎是明朝一个道人还是和尚的编著,看来大夏朝是处于明朝之后的架空时代,可恶,既然没落在大清手里,为什么还是没看到社会进步的雏形?不是说明朝时就有资本主义的萌芽了吗?
“总之不管如何,王爷如愿以偿,妾身当为您庆贺。”阮绵绵识相地转移了话题:“我就预祝王爷学以致用,鹏程万里。”
“你悠着点,现在就把祝酒词说完了,等会儿饭桌上要怎么办?”
“哈?”阮绵绵一挑眉:“王爷,夫妻多日,您还不了解我?别得不敢说,这口才嘛,即便是王爷,妾身也不是不能一战。”
“你就嘚瑟吧。”
林卓伸手指点了点:真奇怪,别人趾高气扬的炫耀样子,怎么看怎么惹人生厌,但他的王妃,就处处都透露着天真可爱,果然这就是天赋吧。
相王爷绝不肯承认自己是双标。这里两人用过晚饭,他便对阮绵绵道:“过些日子是皇贵妃的寿辰,你要进宫贺寿,衣服首饰都早些准备,别怠慢了,皇贵妃是个挑剔的,最不喜欢母妃和我,你别再被她当众斥责。”
“皇贵妃?齐王母亲?难怪不喜欢你和婆婆。”阮绵绵恍然大悟,接着笑嘻嘻道:“不过我姑姑是皇后,料她也不至于不给皇后面子,她再得宠,也只是皇贵妃。”
“不可掉以轻心。”林卓白了她一眼,接着沉吟道:“那一天所有的皇子妃也都会去,我不求你在她们中有功,但求无过,明白吗?”
“明白明白。王爷放心吧,虽然我是乡下出身,但到什么场合做什么事,我都懂,你尽管看,到那天,我装也装出个合格的皇子妃模样。”
“好,但愿你的演技不会令人失望。”
林卓也笑了,想起那几个总是端着皇妃架子的嫂嫂,他觉得自家这个活泼懂事的王妃当真是太合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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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不长记性,让你不长记性,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把你手剁了,你还这么没心没肺。”
伴随着一阵阵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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