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等到月上枝头,才听到人要出来的动静,激动地入室,想接心上人离开。
江娉婷背对着门,刚和司离章说了声“告辞”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还没来得及看就被眼前人按在了水墨屏风上。
司离章邪气一笑,低头就埋在了江娉婷的脖颈处,从颜辞的角度看上去,两人就如同在接吻一般。
颜辞气上心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当即就要冲了过去要把两人分开。红袍公子顺势吻上了女子的脖颈,咬了一口,哪怕跌在地上嘴边也带着笑。让颜辞更为火大,握紧了拳头就要揍他,却被江娉婷死死地拽住了手。
某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拉着出了茶楼,回到会馆住所时双眼还是红的,依旧能喷出怒火。
“颜辞,你听我说,她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你就任由他亲你?”
颜辞听了这话更加气急,双手紧握着她肩膀不停摇晃:“江娉婷,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格外卑贱,可以让你随意丢弃,哪怕被你踩在脚下也应该无怨无悔?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你听我说……”
江娉婷下了一整日的棋,又和司离章言语交锋这么久,费心费神,再加上几个时辰都没有吃东西,本就有些力不足,如今被他这样晃着,头都晕了,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
“这是什么?”
颜辞发现女子纤细的脖颈处分外刺眼的红印,更加怒不可遏,低头就吻了上去。男子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把江娉婷羞得脸颊通红,不停地推搡他。
奈何她不像林虞一般习过武,这力道小得可怜。颜辞滔天醋意上涌,一触到温香软玉,心中的欲望像四散的魑魅魍魉,都在他耳边叫嚣。
男子揽着女子的细腰,
将其脖颈耳侧亲了个遍,江娉婷被他吻得身子发软,整个人都在颤抖,呜咽地说不出话,被他灼人的热情烫得心乱如麻。
“你出去!”
清冷的女子使了力推开男子,发髻散乱,脸颊粉红,眼里又羞又怒,闪着泪光。她此刻委屈极了,完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只想让眼前人离开自己视线。
颜辞也气极了,自嘲一笑:“我对你掏心掏肺,你为了个只见过一面的小白脸就赶我走?好啊,我走。江娉婷,我颜辞以后再管你的事我就是条狗!”
说罢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了屋内传来一阵压抑又微弱的哭声,像是带着满腹的委屈。
他脚步顿了顿,本想着放低身段回去哄哄,知道这姑娘顾大局,才宁愿自己受委屈。正心软着,脑海中却又闪过那个小白脸挑衅的表情,最后还是满脸杀气地出了院子。
“公子请稍等,您要的东西,我们稍后就会送到。”
“多谢。”
“您客气了,能为您效劳是我等的福分。”
头发微曲的男子带着面具,坐在西南最大的黑市雅座之上,低眸看着底下的人声鼎沸。黑市之下就是底下赌场,光线昏暗,气味难闻,有输得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有赌红了眼一边灌酒一边往自己口中塞五石散的,利欲熏心,人鬼不分。
“好个尤物,虽然是个哑巴,但长得实在勾人。本大爷这五百两花得值,值,哈哈哈。”
“可不吗?我这就数这个妮子姿色最好了,又格外乖巧懂事,别的丫头都想方设法地逃跑,就她最安分。您把她买回去啊,保准不亏!”
地下赌场的铁笼里,关着诸多妙龄女子。这些女子皆是衣衫褴褛,一身被鞭打过的伤痕,像小兽一样蜷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月寻满目悲戚,搁在木桌上的手握了握,却又松开。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自有江湖的一套规矩。他如今拼尽力能救得了这一回,却杜绝不了源头。
毕竟,只要有人,就有欲望,有暗处,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腌臜事。
俊美的男子一边摩挲着脸上的面具,一边朝底下的铁笼处看,正纠结着要不要出手,却对上了一双满是嘲讽的眼睛。
这双漂亮眼睛的主人是一位身穿破烂胡裙身材高挑曼妙的姑娘,此时正斜靠在铁笼外侧,就是被卖出的那个。
她依旧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链,神情虽然乖巧,眸却在暗处发亮,一双灵活的手偷偷地藏了把短小的匕首放进自己的袖子。
呵,看来这最为安分的反而是最渴望自由的那个,这也难怪,越懂得伪装的人才能在这江湖上活得越久。
这厢刚拿到想要的东西,颜辞一回头,那姑娘就不见了人影。他还是头一次在黑市里看到被拷打折磨后眼中不是一潭死水而希冀尚存的人,但愿她能逃出生天吧。
月寻再一次碰见那姑娘,是在一个小城的巷子口,他披着斗篷牵着马,肩上是碎雪。昏暗的巷内,衣衫褴褛一身脏污的她刚刚杀完人,正拿着从尸体上得来的钥匙解自己的手链脚铐。
从这姑娘身上的新添的伤口可以得知,她并不精通此道,但冷静坚韧的品质使得她分外有勇有谋,也正是这份智谋,使得她能够逃出生天。
女子干完一切后冷冷地看了月寻一眼,见他并不阻挠,也不说话,藏起了匕首就朝城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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