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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  胡氏家族祖籍闽省永定县忠坑乡,乡人胡子钦,1861年,只身下南洋谋生,凭他略知的一点中医知识,在缅甸首都仰光开了一间中药铺——永安堂。胡子钦传有三子,皆“文”字辈,字以“龙虎豹”依序排列。

长子文龙早逝,剩下湖文虎、胡文豹兄弟两人。

湖文虎10岁时,父亲送他回家乡念私塾。

乡下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杀诸屠牛必会招来大批的乡人驻足观看。

其中必有南洋仔湖文虎,看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湖文虎拍掌跳脚大笑。那时的“虎仔”眼里,屠夫乃世上最伟大的人物。

耳濡目染,湖文虎玩起小刀来,若捕捉到田鼠野雀,必用小刀活虐之。

遇到猪狗大畜,或抽以柳条,或以石掷之。

性如其名,虎仔在百畜面前,硬是有几分虎威霸气。

湖文虎生性好动,厌恶上学,令先生伤透脑筋。

一日,先生教学童念三字经:“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人所食?胡文虎油然想起屠宰六畜的精彩场面以及六畜烹饪后的美味香气,便忘记了应声念经,脑海中六畜奔腾,鲜血洒地。

先生见其心不在焉,叱喝一声,怫怫然扬起戒尺,向他滚圆的头顶打去。虎仔反应敏捷,忽地后退几步,落地之时,手中已捏着一把亮晃晃小刀。

先生本书生意气,见着小刀,顿时吓得一脸煞白,缩回戒尺,以期虎仔刀下留情。

次年父亲回乡,先生诉状道:“贵虎仔如此顽蛮,当众童之面,以小刀威吓老夫。老夫尊严扫地,无颜为师,实不敢再教。”

旧时代老师打学生天经地义,师道尊严至高无上。

父亲气得骂儿子是孽畜,将他转入另一间私塾。湖文虎仍顽性不改,先生若处罚,他必反抗之。

湖文虎做了报人,常与人谈他童年时的顽性,说他没有打好文学底子,甚感遗憾。

胡子钦再次回老家,虎仔已被先生逐出塾门之外,4年转两间私塾,家族人均无可奈何。

胡子钦把虎仔带回仰光,让他在自己店里做帮手。

胡子钦既是严父,又是慈父。虎仔毕竟年轻,除了学师习医,父亲允许他玩乐,原则是不伤人害畜即可。

仰光算不得繁华都市,多跑几个来回便无厘头。

湖文虎旧嗜复发,又虐畜取乐。

胡子钦笃信鹌鹑、白鸽之类的飞禽为滋补上品,这为儿子的虐畜嗜好大开方便之门——湖文虎把屠宰活包揽下来。

他先把飞禽的毛然拔净,飞禽通体赤红,无翅展飞,只能在地上蹦蹦跳跳,文虎甚觉好玩。

玩腻了,文虎再以刀屠之,或刎颈,或剖腹,其乐融融,胜过食畜之味。

飞禽之中,尤水骛生命力最顽强,死去良久,尚能起死回生,疾步飞走,引颈哀鸣,令人快哉!

父亲发现儿子虐畜,训斥儿子。文虎问:“为何水骛久死复生?”

父亲一时对答不上,只好以阴阳五行敷衍。自此,文虎虐畜畅行无阻。

有人设想,湖文虎虐言行径发生在今日香江,必会引起公愤,被爱畜会控以“虐畜”罪,绳之以法。

在那个时代,虐人者比比皆是,虐畜也就算不得什么。

湖文虎虐畜嗜好到娶妻成家仍不泯,忽一日,他良心发现,痛改前非。

这件事,湖文虎常向友人谈及。

这一年,湖文虎生疔疮,痛苦不堪,卧在床上,叫学徒杀一只鹌鹑,炖药羹吃。

学徒深谙少老板的怪癖,拔光毛后,放其床下,取悦少老板。

湖文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待醒来时,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团光亮的东西在缓缓蠕动。湖文虎毛骨悚然,定晴一看,原来是一只脱掉毛的鹌鹑,鹌鹑可怜兮兮,惊恐万状。

湖文虎一时十分难过,自己生了个疔疮,就痛苦不堪;一只小牲灵,将毛拔光,无处逃生,等待人来虐杀取乐,岂不更痛苦!从此,湖文虎不再虐畜。

当然也不是像出家人那样不杀生、戒荤腥,他杀生食肉如故,只是应了古人一句老话:快刀杀人,死而无憾。

湖文虎不虐畜,并非就把玩性彻底革掉。

仰光唐人街的热闹场合,每每都能见到湖文虎神气活现的身影。

湖文虎好出风头,在闽籍华侨中口碑不佳。

其父胡子钦年迈多病,侨民私下议论:若老泰山一倒,虎仔如何支撑得了先父开创的基业?

1908年,胡子钦不治离世。湖文虎年满二十八岁,身为兄长,克绍箕裘,主理先父遗留下的永安堂。

一日,湖文虎将店里现款搜刮一空,有数千缅币,统统拿去换了港币,然后坐一艘英国班船,去了香江。

消息不胫而走,唐人街沸沸扬扬。说胡家大公子如今没有父亲管束,就掏空家中老底,到灯红酒绿的香江醉生梦死去了。

更说胡家出了二世祖,千年的基业,行将一朝败尽。

湖文虎远在仰光,虐畜成癖、游手好闲的德性已名扬海外,香江的数家药材行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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