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听霜闹腾了一路,坐车坐久了人迷迷糊糊攀着顾间舟的肩膀睡着了。
她没觉得有啥不妥,反正是自家相公,两人算起来都同睡一室了,也没啥。
车子停在顾家门口,因着下午的缘故,两人之间的相处多少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听霜醒醒,到家了。”顾间舟抬手拍了拍墨听霜。
墨听霜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刚睡醒的缘故,声音还有些唔哝:“到家了呀。”
“嗯。”少年点头回应一声。
墨听霜麻溜的跳下车子,向着院子里跑去,行动快速的一点也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娘!大哥我们回来了!”
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出老远。
顾间舟握着鞭子的手一松,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摇摇头开始认命的搬东西。
顾老太太记挂着两人,给两人留了晚饭,等看着两人吃完才放心的离开。
累了一天墨听霜几乎是拖着身子,将人仍在床上的。
俯身趴在被子上,呼吸间部都是太阳晒过暖暖的味道。
被子顾老太太每天都有在晒,这种贴心的关切,让墨听霜恍惚有种被妈妈疼爱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顾家的人了!
墨听霜翻身准备睡觉,正瞧见顾间舟在铺被子,看架势是又准备打地铺。
天气冷,人一直睡地板,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啊!
她扬眉坐直身子瞅着少年:“相公,是怕我吃了你吗?”
“吃”字一出口,顾间舟抖被子的手一顿,视线在墨听霜身上打了几个转。
“刚才不是刚吃过饭,难道你又饿了?”他不确定的问,看向墨听霜的眼神中带上了明显的嫌弃。
这么能吃,是饭桶吗?
再有,她是妖怪吗,怎地要吃人!
“哈哈!”
少年郎一本正经的答复,让墨听霜笑的肚子疼。
她总是下意识忘记自己已经不在现代,有些词汇却已根深蒂固,刻在潜意识里。
比如,有时无心的话,被对方听去,然后按着字面意思一本正经理解的时候,她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却又止不住的想逗逗顾间舟。
这样的少年郎,真的可遇不可求!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解释着,人已经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
上前几步将地上顾间舟的被子抱起来,放到土炕的另外一侧。
“床很大的,相公可以睡另一侧,老睡地上娘看到也不好。”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她苛待他。
墨听霜手脚麻利,很快铺好了床,回头看一眼男人,还保持着原样。
她坐在床边,一本正经的坏笑:“你放心,虽然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但在你还没做好准备前,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冠冕堂皇的话,她发誓都是违心的!
语闭,墨听霜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暗示的意思,不言而喻。
“……”
顾间舟躺在土炕的西边,墨听霜在东侧,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世纪远。
望着面前的四条桌腿,墨听霜有些无语:“你这……至于吗?”
她也没怎么吧,啥也没说吧,啥也没做吧!
在男人强势的要求下,两人之间摆上了一个小矮桌。
明显是小学生眼中的“三八线”!
回应墨听霜的是男人侧身,背对着她的后脑勺。
至此,墨听霜确信,她不是嫁了一个老公,是找了一个纯的不能再纯的“室友”。
一夜好眠。
白日里因为有了笔的缘故,墨听霜的弩箭终稿图纸终于完成了。
她将图纸交给顾间舟,男人仔细打量着这份详细的图纸,开始找木材开动。
弩箭有些繁杂,制作时间需要几天。
墨听霜对此帮不上什么忙,就跟着顾老太太在灶间准备吃食。
因着上次“大展厨艺”,现在顾家俨然将她当成了大厨。
墨听霜看着食材,天气微凉还是有些冷,她想到了一种很应景的美食。
“弟妹,这个够大吗?”
顾家大哥按着墨听霜的要求找来一块厚厚的石板。
墨听霜伸手量了量石板的厚度,小鸡啄米的点头。
“麻烦大哥帮我把石板摆在屋里桌子上。”
顾家大哥知道墨听霜是在准备没见过的好吃的,很是期待的应着。
两边分开忙活,她将一早准备好,晒干的泥托摆在了石板上,上面架上老大一口锅。
泥托里放入烧热的红炭,汤底是猪骨熬制的汤底,桌子周围摆满了洗干净处理好的菜,还有切的薄如蝉翼的肉片。
丸子是处理过刺,压成肉泥的鱼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