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处奇妙的森林的深处。冒险者走到了这里,就像是走到了传说中童话里的仙境。松鼠的尾巴会在?你一偏头的时候从?你的眼角处闪现,翠鸟儿会成双结对地在?你头顶的树枝上唱歌,古老的大树垂下来的丝绦如绿瀑,碧绿色的湖水,比起最顶级的翡翠都要来的引人注目。
“你来了。”有谁在?幽幽地和?他说话。
到来的人身形并?不高,他用一袭黑的袍子将整个人严严实实地遮蔽了起来,连一个下巴也不露,所以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美是丑。
“为什?么不回答我?”那个幽幽的声音继续在?他耳边私语:“都已经来到了这里,难不成你还?在?担心我欺骗你?”
“你救了我,”黑袍人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比起人,更像是一抹孤魂:“我又怎么会怀疑你?”
暗中的女声便笑了起来,她似乎觉着来人的这句话挺好笑。但她也没有揭穿这个人的谎言。她款款从?森林的深处走了出来,褐色的长?发?卷曲着披散到脚裸处,一身白色的长?裙轻薄又飘逸,就好像是从?这森林里延伸出来的一抹雾。她头上带着绿叶与?花朵编织成的花环,一只长?喙的蜂鸟落到她的指尖上,亲昵地啄着她的指腹。
“你已经见过那位亚瑟王了?”女人挥去了那只讨好的蜂鸟,走过来的身姿有着一种舞蹈般的美:“可有加入他麾下的军团?”
“当然没有,”来人兀自皱眉道:“你知道我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有谁会愿意接纳我?”
女人笑了起来:“是啊,没有人会接纳你。你看那亚瑟王,他的外?貌便算是世人中的上上等,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说明?了,世人总是会愿意给好看的人多一点优待的。”
黑袍人抿了抿唇,幽冷地看了她一眼。
“我给你留下来信息,”女人并?不看向?他:“你也愿意跋山涉水地追寻而来,那么想来,你也该是有了为了你的所求付出一切的心理准备了?”
“……不错。”黑袍人沉郁道:“你说你可以满足我任何的一个愿望,所以我便来了。”
“让我来想想,”女人抬起手指作沉思?状,“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要将你脸上的那块胎记去除对不对?它困扰了你那么久,让你被所有人避之不及,它就是你苦难的根源,你若是没有了它,就一定会好过上很多!”
黑袍人“嗬嗬”笑出了声:“你猜错了。”
女人面上笑容不变,她语带好奇道:“什?么?那你的愿望又是什?么?”
黑袍人就说了。
女人沉默了下来。
黑袍人又笑了:“你该不会是做不到吧?还?是说,你不愿意做?你让我在?那位亚瑟王行走过去的时候呼救,该不会是想要利用我来对他做出些什?么事吧?一旦没了我这张特殊的脸,你那一次的布局就完没用了?还?是说,你没办法直接对他动手?”
黑袍人大肆地试探着自己这段时期内得出的猜测,他在?那间城堡中醒来以后就思?考了很久,他自问自己应该是没什?么可供人谋算的,如果?目标针对的不是他,那么就该是那位拯救了他的王者了。
也不知是他后面的哪句话刺激到了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她毫不客气地呵斥了一句:“噤声!”伴随着她手指间的流光闪过,黑袍人就发?现自己完不能再张口了。
他的心中一寒,为此种奇特的手段感到忌惮。
女人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道:“我当然可以做到。只是我还?在?想,你到底值不值得我这样做。”
也不知她在?这期间里到底想了什?么,周围的一切也都十分的安静,她踱步走到了黑袍人的身后,终于?还?是做下了一个决定,她将手按在?黑袍人的肩膀上,再突然将之往前一推。
熟悉的坠落的感觉让黑袍人心中一慌,但很快,与?格尼薇儿截然不同的女声在?他的耳中响起:“脱掉你的衣服!”
碧绿的湖水冷得像极冰,黑袍人咬了咬牙,还?是听从?了那个恶劣女人的吩咐,他褪下黑色的衣裳,露出那张被格尼薇儿带出来的少年?的脸,他的身形瘦弱,个头也还?没长?高,明?明?他都已经有十六岁了,看上去却还?像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冷意从?每一寸的皮肤上往里钻,它钻进他的血肉里,钻进他的骨头里,要让一切都凝结成冰……这种砺骨的寒意让他以为自己就要从?此死去。
但有人还?在?唱歌。她唱着的是一曲悠扬的、闲适的调子,少年?从?中听出了无言的嘲笑,仿佛一介置身事外?的旅人,在?看到落入了豺狼口中的羊儿以后,感叹完一句命运悲惨,便又重?新开?始她的旅途。
女人当然不是什?么也没有干,她抱着一个花纹繁复的水壶正在?往湖里倾倒,那是一种透明?的、胶液一样的物质,混杂了进去以后,这片碧冷的湖就忽然沸腾起来。少年?又感觉到了热,他热得好像所有的皮肉都要化为油脂,他迷迷糊糊地望着眼前的这片森林,好似看到了一群漆黑的妖魔在?狂舞,他或许已经失去了清醒的意识了。
他在?这个湖里呆上了九十九天,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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