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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飘了点细雨,在这日头下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晒得不知所踪,气温骤降。

泥人张坐在放下手头的活计,捏过一旁带着些物资的湿布随意擦了擦手,敲了敲有些酸痛的肩背,准备出去透透气。

婆娘和儿子和儿媳不知哪儿去了,泥人张微微皱眉。临近决战日,开封的气氛越发紧张。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一事闹得风风火火,在决战结束那些江湖人离开京城之前,人人都战战兢兢避其锋芒。这是他们这些平凡百姓的生存智慧,惹不起,但难道躲不起吗。

一只鸟儿停在院里的晾衣架上,低头梳理着羽毛,见人来了也不躲,反而婉转得叫了起来。泥人张目力极好,远远就认出这是只小喜鹊。

泥人张的儿媳妇怀孕快六个月了,如今看到喜鹊,觉得是个好兆头,想着这胎定是极顺利的,心里高兴,准备去厨房抓些小米来喂它。

泥人张才进了厨房,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不大的厨房里,泥人张像是踩到了什么,一个踉跄,再站稳身子时,谁也没发现已经被换了人。

“阿爹,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吩咐女儿来就是了。”一个挺着肚子的妇人从外面进来,一手抚着肚子,一手伸向“泥人张”,匆匆上前来扶他。

“泥人张”摆摆手,道:“年纪大了,没瞧见地上有东西,一时不查踩着了。我刚刚瞧见院里有只喜鹊儿,可还在那儿,我给它抓把小米去。”

“儿媳刚从院子过来,没看见什么喜鹊啊,许是已经飞出去了吧。”挺着肚子的妇人和“泥人张”交换了一个眼神。

“已经飞出去了啊……”泥人张把手上捏着的那把小米放下,从厨房出去了。

妇人摸着肚子,暗暗调整了一下肚子的角度,扶着腰出去了。

树枝间好像有鸟影闪动。

“先前让那臭小子捏的泥人可捏好了?”泥人张站在院子里问。

“夫君昨日就捏好了,等着阿爹检查呢。”说起夫君,妇人的语气不由带着丝嗲意,尾音却忽然转冷,说不出的奇怪。

可是此时觉得奇怪已经来不及了,七八个蒙面的黑衣人跳了出来,刀光闪烁,带着骇人的寒意。

泥人张吓得一个踉跄,险险避开了刀光,顺手抄起一旁的扫帚往那人脸上糊。

“别玩了。”挺着大肚子的妇人开口,却是清朗的男声,行刺的人发现不对,却已经走不了了。

妇人豪放地掀起裙子,从裙子下摸出一个匣子,“突突突”超那些刺客射。

院子里的声响没多久就平息了,“泥人张的儿子”和“媳妇”从里屋走了出来,挑挑捡捡脱了四具尸体到檐下,拿着瓶瓶罐罐给尸体易容。随后换了衣服,把尸体丢在了后面的枯井里。

除“泥人张”外,几人都换上了那几个刺客的衣服,通身气质一变,阴沉冷漠。

树上又几人下来,道:“一家四口,都送到了。”

“泥人张”点了点头,道:“快把衣服补补换上。”

为首的翻了个白眼,任劳任怨去屋里找针线。

几人随着不远处望风的人一同“回去复命”,“泥人张”抹了把汗,等着客人上门。

没多久,门口传来声响,“泥人张”匆匆交代了一下,忙赶出去。

陆小凤在外面来回渡步,看见泥人张空手出来,问:“西门的泥人呢?”

“什么泥人?”泥人张不明所以。

“你刚刚拿下去,说拿去仔细看看……”陆小凤不敢置信得微微张大眼睛,意识到自己被骗走了个泥人。

“泥人张”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坏事了。

他无所事事了大半天,陆小凤前脚刚踏进巷子,他就开工了。

先按下了不知接了谁的单子来偷泥人的司空摘星,他原准备弄晕泥人张再易容成他的模样,谁知道出师不利被逮着了。

准备司空摘星还没有捆严实,又一群带着血气的黑衣人摸进店里准备埋伏,“泥人张”和几个兄弟花了大力气才把人解决了,还有人受了伤。

平南王府培养不出这样的死侍,这群不明来历的人一下子把水搅得更浑了。

“泥人张”甚至来不及理衣服,交代了一下事情赶出去,谁知道还是来迟了一步。

附近守着的人多赶来解决那群刺客,可留着望风的暗卫感知能力出众,连他们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对,显然那来人的能力不容小窥。

陆小凤之前隐隐约约听到了打斗声,对来人特意留了分心,他若仔细分辨,连司空摘星都能认出来,更别说他平日和泥人张有些交际,来人连他都骗过了,着实让人心惊。

不明来处,不明目的,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若那批刺客的来历顺藤摸瓜还是有迹可循,那这个骗走西门吹雪的泥人的人,却让人完摸不着头脑,像迷雾一般,在太阳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没有存在过。

像什么都不知道那样自然地接过陆小凤手里的泥人,“泥人张”道:“我拿下去看看。”

陆小凤左等又等不见动静,心里只觉不妙。连着被两波人骗走了泥人,甚至恍惚间有种自己是被骗了色复又骗了财的姑娘家的错觉。

陆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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