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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被官府封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一般也不能进来。阵仗好生大,百姓在外面围观,皆是三三两两窃窃私议,说着听来的小道消息。

果真是小道,有些消息根本跟事实八竿子打不着……

“诶,我悄悄给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这酒楼的伙计杀人了,还是世家公子!”

“……我怎么听说说酒楼楼板塌了,掉下来块大石板把御史大夫砸死了?”

……

而酒楼内刚才还火热的气氛现在奇怪得很。

叶京塬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这个从外表就能看出来。他没坐到别人给他端的凳子上,反而让给了“伤患”少均,自己信步走向楼梯回转处。

这这里要高点,视野开阔些,他静静看着众人,不慌也不忙,气定神闲的姿态简直了.......

打架闹事的人心虚,不敢看叶京塬,他没问,也不敢主动说话。只有那少均有一声没一声的哀嚎着,一个街边药铺看诊的大夫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不敢弄疼他,可不用力又包不紧。

少均嚎得撕心裂肺,连他的铁哥们听得心烦,要不是叶京塬在场,他们恨不得亲自上手捂住他的嘴,一个个近乎抓狂。

“哎呦,叶廷尉,我的脑袋肯定被伤着了,我虽是家里最没用的那个,可好歹也是我舅钦点的太子陪读啊。”

“这回可好,我被御史大夫家公子敲了一砖,铁定是不能去陪太子了。谁家太子要个伤了脑子的陪读啊~我好可怜啊。您是廷尉,您可得帮我评评理呀。”

确实,谁家太子要个伤了脑子的陪读。

说着,他捂着伤口坐了起来,小声问叶京塬:“刚这小子敲我你在楼上肯定看见了吧,您可得帮我作证,咱......”

话未说完,他被伙伴一把按着半躺到了椅子上,就他头上那血顺着脸滴,看起来着实吓人。

“不说别的,咱也算亲戚,你姑姑是我舅母,按着关系我该叫你表哥,就算你不帮我,也得说说这小子砸我脑袋的事。”

大夫见血是从少均眼眶滴下来的,看起来像是自己手艺不到家,怕被怪罪,只能赶紧给他换布重新包扎,只是那手不停抖啊抖。

御史大夫儿子耳尖,听见少均小声说的话,立马反驳:“卫少均你胡说,明明是你先把我的人从楼上踹下来,还压我身上打我!”

第二个从楼上摔下来的人,是卫少均踢的,因为这人不知死活挡在了他想踢的御史大夫儿子身前。

少均捂着自己白布包扎的额头,沾到了一手血,他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御史大夫儿子边上那块,尖利,仍带着丝丝血迹的白玉。

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卫少均打人踹人,可没人这小子意图杀人严重,那白玉,就是杀人证据。

既然是证据,那可得保存好。

还是好兄弟有默契。少均身边一位公子哥,在地上和叶京塬中间来回看了好几次随即去捡起那块白玉递给叶京塬。

因为叶京塬掌管廷尉断案时铁面无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有点怕叶京塬,所以递了白玉后赶紧站回少均身边。

默默关注一切,燕君莱心想,这些公子哥耍小聪明没一个简单的,同时她又心疼那块白玉。

白玉不稀奇,出产地零零碎碎满山遍野都是,可大件的是稀罕物,说不准狐狸脸古月找了多久才得到。

眼下,这块六尺白玉是狐狸脸老板娘亲自交到她和王周手里的,现在不止碎了,还他奶奶的被人捡了一块走。

若说白玉碎了她和王周说不定还能想办法给粘好,现在缺了一块,指不定狐狸脸老板娘脾气上来了要削他们肉来补缺......造孽呀!

越想越烦,燕君莱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看向身边王周。

这傻小子直直盯着地上,就像入定了那般,往下看,见他腿似有似无在发抖,便知这兄台是见着廷尉害怕了。

她很困惑,挺大一爷们儿,胆子咋这么小。

……

另一边,叶京塬看出少均在皮,没点穿,只是笑了笑:“少均,这些话你还是在你父亲和陛下面前说好。今日遂城一半官员子弟都在这里,你们自己在陛下面前解释为何在酒楼闹事,怎么罚是陛下说了算。”

“但你们终究不是未开智的黄毛小儿,如此失态,有失身份,只会让百姓笑话。”

这时,酒楼主事人姗姗来迟。

最先进门的是已近花甲的账房,他是狐狸脸老板娘最信任的人,酒楼的元老。

或许是年纪摆在哪里也或许是燕君莱不知道的其它原因,账房先生的地位当半个老板,有时古月不在,就是他亲自接待贵客,布置酒楼的事。

不过大家认为他们是亲戚,老板娘叫“古月”,这老朽就叫“古板”。

这会儿老古板账房先生的脚步有些虚,肯定是跑了好些路才找的人,他后面跟着有些困惑的狐狸脸老板娘,显然,也不清楚状况的账房先生没能和她说什么有用的话。

瞧见老板娘从正门进来时,燕君莱愣了一下,随后望着她带上那副只有在客人面前才有的热切笑容向叶京塬走去。

和那喘粗气的账房老头不一样,狐狸脸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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