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籍泾只是个潜心向学的普通人,还是莫要将他牵扯进此事了。
她思来想去,看向听阑院的方向,眉头紧锁,宋阑倒是个极合适的人选,但他太坑了,会不会帮自己办事可难说得很。
想是这么想,程昭还是厚着脸皮去了听阑院。
宋阑正在秋千上坐着,手里捧了本书在看,他身量大,坐在秋千上略显局促,却不失美感,像是画里走出的翩翩少年郎。
初夏的日头正正好,稀薄而温暖,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程昭扒着门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心情似乎还不错,这才进了院子,面上带着笑,话语轻快:“宋二公子,你今天气色格外好。”
宋阑抬眼看她,略带了疑惑,嘴动了动,却没说话。
程昭又道:“这身石青色很衬你,在我看来,书院里最俊秀的男子,你敢称第二,都没人敢称第一的。”
她难得这样嘴甜,面上的笑意很浓,眼底隐隐有星芒闪烁。
宋阑把书合上,放在花架上,随后起身,朝着程昭的方向走了过来。
程昭心里很是期待,他大约被自己哄得挺高兴吧?那麻烦他帮忙办一件小事应该也顺理成章吧?
宋阑并没在她身前停下,而是绕过了她,出了听阑院。
程昭愣在原地,看着宋阑脚步不停,隐约是要去宋煜的院子,那他,把自己当什么?刚刚说了两句好话,反而让她被宋阑完完地无视了。
程昭气得冒烟。
但是又只能小跑着追上去,面上仍带着笑:“宋二公子,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是不是病情更严重了些,影响到耳朵了?”
宋阑这才侧头给了她个眼神:“你这是知道了,打算来感谢我?”
知道?知道什么?
程昭一头雾水,猜了好半天,也只能把事情理解为:宋阑自以为是他把铺子让给了自己,所以自己应当感谢他?
这时候有求于人,她也不好反驳什么,道:“感谢你是应当的,不过现在,有另一桩事需要你帮忙。”
宋阑挑眉:“说来听听。”
这就是有戏!
程昭看他的眼神更亮了几分,语气殷切:“就是我那个铺子想要开起来,总要找些人干活,所以想着买几个仆从,不过我身份不便,所以这事想拜托你。”
宋阑倚着墙,暗自琢磨,要他帮忙买仆从,程昭还真是胆大啊,就不怕自己插进去些眼线?
再一打量程昭,她显然是很兴奋的,耐心地等着自己的答复。
罢了,这也算是另一种信任,刚好趁这个机会把郑炉郑鼎安插进去。
想定这一点,宋阑略倨傲地点头:“可以,不过银子你须得自己出。”
“那是自然的。”程昭连忙点头,把腰间的钱袋子递过去,“我这里头有七十两银子,若是还不够,你帮忙先垫上,我明日就还你。”
淡青色的钱袋子,染上了草药香,闻起来清新干净。
宋阑抬手接过,道:“好。”
“在市集中段,有个人牙子叫刘婆子,身材浑圆,爱磕瓜子,你去她那里买个叫大黑的男人,他看上去颇强壮,应该是能看家护院的,再挑个会算账的,省个账房先生,另外再挑几个伶俐些的,男女不限,总之,我是很相信你的眼光的。”
程昭叮嘱了一大堆,宋阑难得耐心地听了,眼皮动了动,示意他知道了。
却没急着出门,而是坚持去看了宋煜。
程昭道:“等下我煮两碗解酒汤,他们会没事的。”
“嗯。”宋阑应声,又抬手帮他把了脉,这才放心地离开。
显然,他是很在意这个弟弟的。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斜,天色被染上一层瑰丽,树影淡淡,风声轻轻,程昭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耐心地等着他。
她坐得很随意,颇有些懒散的意味,头歪着靠在麻绳上,看着远处瑰丽的天色,眼底也染上了几分明丽。
宋阑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子,他似乎有些疲惫,面色发白。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里含着喜悦和期待,立刻站起身来朝宋阑走过去,“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
她格外殷勤:“那你快坐下歇歇。”
宋阑在秋千上坐了,又接过她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才道:“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了十个仆从。”
“二百两?!”程昭的声线略略拔高,肉疼得紧,二百两,比她买铺子都要贵了,“现在买仆从要这么贵吗?”
宋阑的声线很平稳,反问她:“你不是说,相信我的眼光吗?”
程昭底气不足:“是挺相信的,这不是,我穷嘛。”
“穷就努力赚钱,人我已经安排到你的铺子里去了,日后你就会发觉,我今日花出去这二百两,值千两万两。”
毕竟也是人的一番好意,程昭很领情:“多谢宋二公子了。”
说罢正事,程昭才注意到,自己的淡青色钱袋子被他随手别在腰间,莫名地有种相称之感。
“宋二公子,钱袋子还我吧,明天我把欠下的银子还你。”
“什么钱袋子?”
程昭眨眨眼,虽然知道他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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