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不经意间流逝,转眼已是半月后的一个休沐日。萧洛栩身体已经调理健康,正在庭院之中舞剑。
少年纤瘦的手掌紧握着长剑,一招一式开合之间俱是凌厉杀意。他抬臂振袖,翻手劈砍,空中飘零的梅瓣竟被那锋锐剑气从中间分成两半。
一声轻笑,剑竟被不知从何处弹来的铜钱撞飞出去。
“花架子。想凭这个安天下?”
萧洛栩微微喘着气,充耳不闻。浸湿的发丝黏在少年清俊的脸侧,细小的汗珠滚进他颈项。
秦不昼嗤笑一声,把最后一小块糕点塞嘴里拍了拍手。
“剑捡起来,我教你。”教你如何致敌于死地。
寝殿院中,寒光乍起。
刀剑剧烈碰撞,发出清脆的铮然长鸣。一股股劲风朝四面八方扩散。秦不昼随意扎起的长发被这风吹起飞扬,束发的绸带不堪重负地断裂,墨发披散了满身。
被头发糊了一脸的秦不昼:“……呸呸呸。”
不得不说,秦不昼虽不得为君之道,不懂治国安民之法,但在武艺上是极好的老师。他眼力毒辣精准,能很快一针见血地点出萧洛栩的不足之处。
“身体太虚,下盘不够稳,招式死板不知变通。”秦不昼脚尖踢上萧洛栩膝盖,在他分神稳住身形时捏住他手腕,长剑应声落地,秦不昼将少年拖进怀中搓揉了一把,满意地点点头:“嗯,胖了。”
终于被他养的有点肉了……这种谜之骄傲是怎么回事?
萧洛栩被他捏的脸颊泛着红,一言不发地看了秦不昼一眼,转身进了寝殿内室更衣。
秦不昼在萧洛栩身后注视着他消失,慢悠悠往殿外小径走去。
这半月之中,他暗地里放任萧洛栩借机笼络大臣,剪己羽翼,而小皇帝也从没让他失望过。拥护皇室的臣子认为他是个无法无天、罔顾伦常的奸佞,自己人以为他是个用心良苦、以身为帝王做磨刀石的圣父,但只有秦不昼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洗白_(:з)∠)_
秦不昼在一丛覆着薄雪的常青灌木边上蹲下,灌木边上有踩踏的痕迹,原地掉了个绣牡丹和孔雀翎的女子香囊,看上去精巧无比。
原剧情中,女主一直来附近偷看男主练剑,而这个香囊被男主捡到,因为里面装着女主从现代带来的玻璃小剑,这种透明琉璃的工艺完超越了当前,让男主开始关注起女主。
而这小剑也成了男女主角之间的定情信物。
秦不昼眨了眨眼,把小剑拧巴拧巴捏碎,香囊提溜起来扔进了御花园水池里,若无其事地往回走。
萧洛栩换好常服,便坐在寝殿内的坐榻上,下身盖着毯子拿着本史说翻阅。
不一会儿,秦不昼从外头回来。也不见外,就把大氅脱下往坐榻边上一坐。思索了一阵,侧目说道:“你记得你砍了我的人脑袋那次向我承诺,答应我一个要求的吧。”
来了。
是要这次春闱的负责权,还是泉府的知府任免?
……不过这样也好。萧洛栩垂着的眼睫颤了颤,握着书页的手紧了紧,抬起头:“朕说话算话。”
却见秦不昼手伸进怀里摸啊摸,掏出把梳子。
“替我梳头。”秦不昼把梳子递给他,歪着脑袋认真道。
萧洛栩愣了愣,桃花眼微微张圆看着秦不昼。
“怎么?”秦不昼见他微愕的神情,嚣张扬眉,“大悦最好的老师教你练剑,换你亲手服侍我一回都不愿?”
萧洛栩抿唇,摇头轻声道:“朕愿。”
小皇帝放下书,接过梳。半跪在榻上,伸手解了秦不昼发带断裂后临时用来束发的流苏。一头墨发散开,迤逦层叠如云铺了满榻。
萧洛栩靠过去时,同样柔顺的漆黑长发便跟秦不昼的发丝好似纠缠在一起,被室内微光折得暧昧不清。
萧洛栩垂眸执梳,一手缠绕着秦不昼的发丝,慢慢地从头梳到尾。等到所有发丝都顺滑起来,再为他抹上含着淡淡梅花香的发油,绾起成人髻,编束,佩戴玉冠。
大悦有一风俗。
女子带着梳子让男子为自己绾发,意味缘起。
男子若接过,便是两心定三生,愿随卿白首。
萧洛栩往后稍挪了挪,看着秦不昼的容色竟有一瞬恍惚。
即便以萧洛栩的淡漠,都被这瞬间的容色晃了眼。玉冠束发,雪氅玄衣,原本洒脱随意、站在那里就犹如一场风月的青年,仿佛变成画中人。
这样的郎君,哪怕没有家财万贯、没有权倾朝野,哪怕一介布衣、甚至一贫如洗,也会有无数姑娘愿心许之吧。
秦不昼瞧他不知想什么出了神,便想逗弄他。萧洛栩年纪太小,那放在墨谢二人身上让他无比头疼的倔强性子,放在萧洛栩身上偏让他觉出了几分少年人的任性,让他很难有不欺负的欲望啊。
“嗯?陛下这么出神,莫不是……被我迷住了?”秦不昼压低声音,凑过脸去,一只手撑着萧洛栩身后的墙壁,微微弯着唇角。
他生得实在太好,每一个眼光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泛着波光的湖面,滢滢的让人被那堂皇的瑰丽所占满。而萧洛栩本就对他怀有别样心思,这么一来只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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