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重回净梵山才明白,原来的那些管教根本就是蜻蜓点水不值一提。她现在就是山里的头号犯人,除了上茅房是独自一人,干什么都得有人看着。
听学时,七师兄坐在她旁边不时拿眼波扫她,好像一个不察她就会遁地消失。去趟净梵湖散散心,也得大师兄批准,着两个师兄陪同才可。
夜里睡觉还有两个老妈子守在门口。
她若要去练武场练剑,教习势必在,还会有三个以上的师兄陪同,生怕她再指使桃花剑放迷香。简直比坐牢还要辛苦。
最可恶的是,凡是经她手的东西,众师兄都是不闻不吃不喝,生怕中了迷药。
她找师尊抗议多次无果,只能听之任之。
这种日子一过就将近半月。叶蓁蓁越来越无精打采精神萎靡。游湖、听学、练剑统统都不去了,整日里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个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
偶尔爬到松涛苑后面那棵巨大无比的雪松树上站着发会儿呆,一派心事重重愁肠百结的模样。完没了原来胡天胡地的闹腾劲儿。
几个师兄看着原本活泼淘气的野猴子,变成了一个如此文静的人,都有些不适应。
这天叶蓁蓁又一日未出房门。晚饭十分,五师兄六师兄端了几样可口的饭菜,来找她谈心。
叶蓁蓁看着盘子里那些花花绿绿的菜色实难下咽,拿着筷子桶捅这个捅捅那个,一声长叹还是没有夹上一口。
五师兄不解道:“这些不都是你平时爱吃的吗?”
六师兄道:“回来半月倒越发消瘦了,你看看下巴都能戳死人了。”
叶蓁蓁长吁短叹道:“没什么胃口。”
六师兄向来会说话,笑道:“不若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做的,我们来想想办法。”
叶蓁蓁脱口而出道:“我想下山,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两位师兄登时噎住了,感觉比飞升还难。
叶蓁蓁道:“就知道你们没办法,我也不会为难你们的,放心。”话题一转她突然道:“你们知道天界的仙丹是什么味道的吗?”
两人摇摇头道:“不知!”
叶蓁蓁又道:“你们知道天界的仙子有多美吗?”
两人又是一阵摇头。
叶蓁蓁眼睛闪出灵动的水光道:“你们见过一片雨云只追着一个人下雨的么?”
两位师兄齐齐摇头:“闻所未闻!”
叶蓁蓁陷进一阵沉思,许久才道:“你们谁都没见过他,自然不知道了。”
五师兄道:“他?他是谁?”
叶蓁蓁托着下巴道:“我在山下结交的一个朋友。”想了想又纠正道:“知己,我们可算得断袖之谊。”
她早已把自己当时的气话忘了个干干净净。
五师兄面色古怪。六师兄老脸一红,都忍不住看着叶蓁蓁一阵纠结。
叶蓁蓁不明所以道:“怎么了?你们这是羡慕的表情吗?”
两人齐齐摇头如摇鼓,道:“不羡慕,一点也不羡慕。”
六师兄看她一脸天真,似乎对断袖二字误解颇深,忍不住道:“你可知断袖之谊是个什么意思?”
叶蓁蓁道:“不是与刎颈之交差不多的意思吗?”
六师兄面如菜色磕磕巴巴道:“这是谁告诉你的?真是......怎么跟你解释呢,断袖其实是……”
五师兄快人快语道:“你怎还结巴了?小师妹我告诉你吧,断袖就是两个大男人爱来爱去。你一个女子,何来断袖一说?”
叶蓁蓁闻言立时呆在当场,半晌都开不了口。心里对空濛这个不靠谱的雨神,一顿咬牙切齿。
当时她对归云说要与他断袖,他是怎么说的?
“这是个极重的结交,此番结交一辈子只能有一次只能有一人。”
归云为何不给她解释清楚还这样作弄她,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叶蓁蓁虚活三百多岁,自开蒙之日起想的都是练剑练剑,于情爱这一途当真是一窍不通。
月光姣姣照在窗格上,投在地上一片白霜。看着她的两个老妈子早已倒在廊檐下鼾声如雷。
叶蓁蓁静静坐在窗边毫无睡意。不知归云他们是不是已经去了妖界,是不是已经杀了玲珑,那个前妖王又到底有没有可能复活?
叶蓁蓁忍不住一声长叹:“哎......”
正在此时,突然响起“嗖”一声响,正是箭矢的破空之声。
那箭异常锋利,整个箭头都刺入了窗棂。叶蓁蓁飞身追出,只看到四野一片白茫茫的月光如霜似雪覆盖,周围凉风飒飒,间或几声虫鸣鸟语,半点外人的气息都没有。
况且,净梵山上的警钟竟然未响!
想入净梵山需过三重禁制。第一处在山门处,若有外人闯入,结界便会自主而发放出重重迷雾,让闯入者不能正常视物,无法转出去。
假设闯入者闯出了迷阵,在半山腰也会遇到第二重禁制——迷魂梯。一层一层的台阶看着是往山上爬,实则你在一路向下,不多时便会把来人重新送到山下。
假设这两个禁制都被破解了,那灵素塔前的那口钟便会发出预警狂震不止,惊动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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