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得实在是越线了,我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也是正经的清白人家。还记得昨夜你说这世上女子不易,怎的现在就能随意拿我妹妹说笑。若是平常的笑话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这样坏人名节的话。我妹妹不过九岁,到你这里倒成了不知羞耻的浪荡人了。”
饶是胡卓群平日里再如何的八面玲珑,此时也尴尬得说不出话了,她本来是想和路柔套近乎的,谁知道竟然说错了话。
“实在对不住,我也是一时嘴快,并没有恶意。况且我也是看妹妹你资质上佳,想来你的妹妹定是不会差,这才多嘴说了这一句的。”说话间,胡卓群还掉了两滴泪,看着楚楚可怜。
人家已经掉泪了,路柔也不好再多说,不然倒显得她咄咄逼人了。“今日便罢了,想来你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我要多嘴一句,谢嬷嬷昨日才说过要谨言慎行,姐姐你千万别忘了才是。”
“这是自然,你放心,我以后说话绝不会乱来的。”胡卓群低眉顺眼,神色中能看出几分尴尬,“妹妹,左右今日不用上课,不如我们去找其他人一块儿绣绣花,我也好趁此机会给妹妹介绍一下京中的贵女们。”
“不必了,这会儿外面雨还未停,我想在屋子里待着。”
“也好,反正往后还有时间,到时候再给你介绍也不迟。既然你不想出门,那我便一个人去了。”
路柔实在不愿应对,“嗯。”
才出了门,胡卓群就冷下脸,“茉莉,去你屋里,我要给爹写信。”
“是。”侍候的宫女茉莉正是胡卓群家里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恭敬地领着胡卓群从角门出了聚芳殿。
路柔在胡卓群出去后松了一口气,刚才自己可就差点没忍住脾气,要冲着胡卓群发火了。
“秀女,胡秀女出了聚芳殿。”阿粟带着一身水汽从外面回来。
“出去了?我记得谢嬷嬷说过,在聚芳殿这段日子我们秀女是不能出聚芳殿大门的吧。”
“是,所以胡秀女是违背了谢嬷嬷的教导,秀女要不要去禀了谢嬷嬷?”
“不必,你不是说过胡秀女是宰相之女,如今朝中宰相一派如日中天,我们不必为了这样的小事在这时候而得罪人。”
“是,只是奴婢得提醒秀女,胡秀女在京中一直素有美名,但从昨日到刚才,她话里话外可是惹了秀女你好几回了,这其中定是有问题的。”
“你的意思是,胡秀女一直在我面前演戏?”
“奴婢也只是猜测。”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感觉到不对,就冲着她昨日冒冒失失来和我道歉,我就觉得不对了。那个王娥做了错事,她来我这儿道哪门子的歉,无非就是想博个好名声罢了。”路柔垂眸,“我倒是不在意她踩着王娥博名声,只要她不招惹我,我自然也不会招惹她。”
“可若是……”
“若是她踩着我了,我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路柔心中过了几个转儿,“阿粟,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阿粟神色不改,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人,但在聚芳殿,奴婢就是秀女的人。”
“你这回答,倒是很周啊。算了,你就当我没问过这句话吧,左右知道你不会害我就是了。”
三日后,王婉静室思过结束,亲自找了路柔。
“路秀女,这三日我想了很多。之前是我偏听偏信,这才误会了你,差点害了你的前途。虽说现在你不曾收到什么伤害,可我还是要向你道歉,不管你是如何想的,我以后绝不会再给你找麻烦。王娥做了错事,我们永宁伯府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说完不等路柔回应,就逃也似的跑了。
对此,路柔并没有感觉,没头没脑跑来说上这么一通,又没头没脑地走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没脑子的气息。
不过王婉要真能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省心不少了。但路柔又想起了那天王婉的眼神,那样憎恨的眼神,真的会因为三天的思过就能消失吗?
“妹妹,你站在这里是在想什么呢?我都喊了你好几声了。”胡卓群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扯着路柔的衣袖,“明日皇后娘娘设宴,是专门为我们秀女设的宴,谢嬷嬷正叫我们过去呢。”
路柔由着胡卓群将她拉走,到讲堂听谢嬷嬷的训导。
凤鸾宫中,萧律真面色不虞,“真不知这些人是没长脑子,还是觉得我好欺负,竟然敢上这样恶心人的折子,没得叫人作呕!”
“朝中大臣又上了什么奏,竟然弄得你这般恼火?”谢晚芙亲自为萧律真送上茶,“你也别太在意,那些臣子做恶心人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为了他们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我倒是想不生气,可那也要那些人收敛一点才行。你是不知道,永宁伯那个蠢蛋,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竟然上奏,说自己女儿受了苦,叫我给他女儿封个郡主当当。”
“他女儿,就是前两日被赶出宫的那个庶女?不会吧,我记得那个庶女在家中并不受宠,永宁伯竟然会为一个不受宠庶女请封?”
“他要是为自己的庶女请封,我倒还不至于这么生气。偏偏是为自己的嫡女请封,他那个嫡女如今还在宫中待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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