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筋都给你捶烂。对于当家来说,有什么能比兄弟们逐渐离开更伤怀呢?但更不能任他们陪着她消磨余下所有岁月。
“能多条路就多条路吧。”
达旦沉默许久才开口,“谁教你的?”
“我,习惯了打算。”
没人教她这些,只是决心留下后,枯竭的内心就泛起活水,教她热爱生命,爱护身边人,自动包揽事务。
爷爷临走前的嘱托,她相信她能办好。
女大王发出畅快的笑,转眼变成财迷眼点起贝利。
“还算他有良心!对了,艾斯那臭小子呢?”
“我在这!”艾斯美滋滋地跑到达旦面前炫耀,“看吧看吧,刚刚好。”
达旦笑了,摸起半湿半干的小黑头,不吝啬地抛下夸赞,气氛融融。
婉拒达旦的挽留,涅薇的心满满牵挂着路飞。
“我知道哪里是安的路,不用担心我。”
隐藏气味对她来说很容易。
艾斯自告奋勇站到她身边,“我陪你走。”
“不用。”
“用!”
“不用。”
艾斯伤心了,语气深处还有不被人相信的委屈,“你刚刚还说我厉害。”
“让他去吧。”达旦眨眨眼,“这孩子平时挺寂寞。”
于是,俩小孩手牵手走在夜幕下的森林小道中,一路上都是轻快的胡言乱语。
除却艾斯偶尔的提醒,剩下的时间涅薇无不在惊叹艾斯的能力。
强悍体格与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对力量的把控无师自通,涅薇头一次浮起了对比同龄人的失落。
“喂,小心,那里有东西。”艾斯警戒,但包子脸上的戒备仍有股奶气,涅薇顿了顿轻声说道:“我觉得是只兔子。”
艾斯先是不信,直到真有一只肥硕兔子蹦了出来。他惊呆了,“你怎么做到的?”
涅薇想了想,“感觉。”
大概是练出来的,路飞出生后,她这个没经验的小姐姐兼小母亲得时刻注意他的动向,久而久之就能感觉到周围事物的变动。这也是为什么她敢一人深夜追爷爷的前提,就是爷爷知道后笑得过于贼眉鼠眼。
海军?听起来就是劳碌命。
艾斯哦了声,转头一看,“这只兔子在干嘛?为什么不走?”
哦,走了,就是走的时候还向他们甩屁股,死鱼眼中透出一股嚣张。
艾斯气呼呼地撸袖子,“我要把它逮回来烤了。”
风风火火,直来直去,真是可爱的性情,越看越像个弟弟。
凌晨终于走到分别的地方,可涅薇不忍心掐破眼前的大睡泡。
“好了,现在交给我们吧。”一队山贼小弟从草丛冒出,他们背起累得不行的艾斯朝涅薇友好告别,“下次再来玩哦,小姑娘。”
睡泡啵地一声破了,艾斯迷瞪瞪地打起哈欠对涅薇说:“你要来,跟我说,我接你。”
这九个字耗尽了他的精神,没得到回复就倒头继续追溯美梦,无忧无虑。
慢吞吞地挪到家,涅薇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路飞睡得安稳,就是被子被踢到地下。姐弟连心,路飞凑巧就在涅薇掖被子时睁开眼,急忙迷迷糊糊地爬起身抱了抱姐姐,将软乎乎的头发塞进姐姐的颈间。
“欢迎回家,姐姐。”
说完也呼呼大睡,这下睡得十分安心。他要在家等姐姐回家,玛琪诺姐姐也很好,可这不一样。
涅薇的心柔成一滩水,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