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一场大火,让周瑜麾下近乎三万将士在这江畔之外举步维艰。
而一夜火光渐熄,天刚将亮之时,长江那畔的江东众人终于觉察到前方战事怕有变故,但碍于曹军仍有后手,只得待天色微明,甘宁这才强撑着病体坐着战船到了曹军之前水寨之旁。
当他看到这水寨如今已经成了一座残楼,放眼望去尽是江东尸身,眼中自是惊骇异常!
“昨夜此处究竟发生了何事?”
“都督如今身在何处?”
……
待甘宁一行人上岸之后,这才发觉周瑜所率残兵早已在之前的曹军驻扎之处支起了营帐。
但相比较去曹军之前退去的从容有度,此刻周瑜麾下将士死伤大半,甚至周瑜也被攻城巨石砸伤,半条命都怕是丢在了这长江之畔!
“都督!”
甘宁到此为的便是确认周瑜情况,让麾下兵马就地安歇之后,当即便冲入主账之中,这才看到了躺在一处简陋床榻之上的周瑜正面色苍白的捂着胸口。
至于侍候在周瑜身旁的将士,各个身上带伤,而其中程普甚至一只眼睛都应经蒙上了白帛!
“这……发生了何事?”
甘宁此时身上瘟疫尚未好的完备,本就虚弱不堪,加上看到这幅景象腿脚更是隐隐有些发软,赶忙冲到周瑜床榻之旁,看着双目紧闭的周瑜对着身旁同僚问道。
韩当看到甘宁匆忙来此,又见周瑜仍是处于昏迷不方便搭话,这才隐隐将甘宁拉到了一旁苦涩开口道。
“兴霸,昨夜都督率我江东将士冲入水寨,却不知这水寨早已被那曹贼撤空,而那江上战船又极为脆弱,为的不过是诱敌深入……”
“而那战船被我军撞沉之后,不知从何处升起了大火,顷刻间将我军船只也烧了去,而都督见状却顺势下令登上曹军水寨辟火……”
甘宁听着韩当一番描述,自然回想起了今日一早他渡船而过的江面之上有着不少曹军战船,但如今听得韩当一说,却忽然意识到这些船不过是空船!
身为自小长在长江水域的本地人,甘宁自然深谙水军之道,知晓周瑜此举并无什么过错。
但让他不解的是,为何一干人等登陆了水寨,反倒是被烧成这了个样子。
“都督布置自然没什么错,可为何这江面之上漂浮的尽是我军尸身,甚至连曹军的影子都未曾见到过?”
甘宁情急之下赶忙发问,但当看到程普那通红的双眼之后,甘宁的喉咙却不由得为之一噎。
“何来的曹军?这水寨之中早已被那曹操布置的尽是火油!”
“我军一登水寨,江上本就东南风大起,都督本想趁势掩杀,可却万万未曾想到,我军战船一撞上这水寨,这水寨上下瞬间燃起大火!”
“火势一起,我江东儿郎纵然有些自乱阵脚,但仍是战意不减,可……可这曹军竟然早已后退了数里地,用着攻城器械猛轰水寨!”
“我江东将士本就为求杀敌前仆后继,可那漫天的火球从天而降,却硬生生的砸碎了我军战意,前方将士避之不及,后方兵士又不知发生何事正在登陆,兵员如此拥挤,损失可谓是严重异常!”
程普字字泣血,听得那甘宁可谓是瞠目结舌,甘宁本为这江上劫匪,之前拦截商船可谓轻车熟路。
但谁能想到,曹军之中竟然有人将攻城器械用于水战?
“那曹军趁我军生乱却并未攻杀,反倒是在四处擂鼓作势,大火之下都督无法指挥,一时间军大乱,因踩踏死者甚众!”
“就连都督胸口都中了一击火石,若非我们老哥几个拼死救出都督,怕是我军就军覆没在这长江之畔了!”
程普所说,听得身旁众人都是沉默无语,甚至其中有些将领从昨夜那场大火之中死里逃生,又听得程普描述,隐隐眼中都闪着泪光。
而此刻甘宁这才意识到,这如今帐中之人,怕是都是昨夜从大火之中逃出来的!
至于这曹军驻扎之所,正是之前秦川特意留下的攻城器械作业之处,如今却正巧让江东兵马歇息!
秦川这无心之举,却硬生生被周瑜想作了乃是故意为之,正是想到了此处,身受重伤之后硬生生被气倒在了床榻之上!
“兴……兴霸……”
甘宁此刻痛心疾首,盛怒之下赶忙就要带着自己如今带来了不过万人的兵马直追曹军,可忽然听到床榻之上的声音,身形却猛地止住。
“都督?”
“都督醒了!”
众人看到周瑜转醒,赶忙围在周瑜身旁查看伤势,而此刻周瑜虽然有了意识,但可谓是气若游戏,连胸前甲胄都已被那天降火雨砸的瘪了进去,能活下来可谓是奇迹!
“都督!兴霸来晚了,若非曹军那边传来的疫病,我军何苦败的如此惨烈!”
周瑜转醒,这营帐之中最为内疚的无异于是甘宁,自己身为江东大将,却阵前染病,如若周瑜有多余人手,何苦亲自上阵被伏?
望着甘宁那眼中闪出的泪光,周瑜此刻纵然难以起身,但却是强行挤出了笑容。
“不必自责……”
“我如今难以起身,军中事务由你代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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