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在场的人们谁也不说话了,大眼儿瞪小眼儿,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却都没一个吱声的。
算上王建利在内,一共是三帮木匠,陈木匠和赵木匠都带着一帮徒弟,这算是两帮。而王建利虽说只是一个人,却也是另一个门派的,自然也算做是一帮。
王建利心里明白得很,何水英这么说这么做,无疑是想制造矛盾,只有把矛盾制造好了,他王建利才能迅速出名。
但她这样做,表面上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从这三帮木匠里挑一个手艺最好的给她干点儿活儿,这也没什么的。
但往严重了想,这种做法儿是很危险的,王建利的手艺如何暂且不说,光是赵德海和陈廉儒这两个木匠,从他们之中选一个手艺好的,这就一定会产生不小的矛盾啊!
大凡是当过手艺匠人的都知道,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手艺人最怕的就是被人说他的手艺不如谁不如谁的,也更不想自己的手艺比不上谁。
一个手艺人,干的是活儿,立的是名声,手艺好的人,人们争着抢着找他干活儿,而且给的工钱也很高,这样的手艺人收入很好,吃香的喝辣的。
而相反的是,谁的手艺不好,人们不但不会找他干活儿,而且还在背地里说他手艺很次。因此,这样的人也挣不着啥钱,生活方面就更不用说,一定是日子过得不咋好。
而现在,如果何水英真的从这几个木匠里选出一个手艺好的,被选出来的到还好说,不但很有荣誉感,而且还接了个很挣钱的活儿,这可是件好事儿。
但其余的没被选出来的,不用说,一定是手艺不好的了,这样的话,对他的声望可是很有影响的,弄不好坏了名声,以后就没人用了。
此时此刻,包括王建利在内,三个木匠都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至于赵木匠和陈木匠的徒弟们,自不必说,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王建利师从镇里的张天德,张氏门派的手艺,在这一带非常有名,可尽管他现在已经是出了徒,但他现在也是心里面很没底。
跟着师父这几年,王建利学会了制作各种家具,也学会了盖各种房子,但是对于雕刻方面来,经验不是很足。
究其原因,就连师父张天德也没干过几回雕刻活,教徒弟的时候,也只是教一些相关的理论知识,至于实践方面,非常欠缺。
但现在,村长夫人已经把他们叫到了这里,这是很大的面子呢,而且,这时候不管哪个木匠都不能走了,一走的话,就等于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人们不说话,何水英也不说话,这女人只是用一双好看的眼睛一会儿瞅瞅这个,一会儿又瞅瞅那个,三个木匠来回瞅。
沉默了一阵子,陈廉儒先说话了:“村长夫人,我的手艺如何,你是知道的,而且,乡亲们也是知道的,在咱们柳树沟,学木匠最早的就是我,又是门里出身,我祖爷爷那辈儿,可是给乾隆皇上干过活儿的!”
“哈哈哈哈哈……”陈廉儒话音一落,看热闹的人们立刻就笑起来了。
柳树沟的人没有不知道的,陈廉儒是门里出身,他的手艺是跟他爹学来的,而他爹的手艺,是跟他爷爷学来的,确实也算得上是祖传的手艺。
但这个陈木匠为了夸自己的手艺好,见了人们就说自己的祖上曾经给乾隆皇上打过龙床,究竟有没有这事儿鬼才知道,吹牛的成分很大。
人们的笑声刚落下去,木匠赵德海瞅了瞅陈木匠,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赵师傅,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听了,咋的,谁的手艺好不好,难道就光是因为学得早学的晚的原因么,你也不是不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干到老学到老……”
这句话没等说完,赵木匠的一张脸已经成了猪肝色,很明显,他这是被陈木匠这话给气坏了。
王建利在心里暗骂道,赵木匠啊赵木匠,你特么的刚才还说我是个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呢,现在你又这么说,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但让王建利高兴的是,这两个狂妄的木匠已经要争论起来了,这两个家伙狗咬狗,也一定是有看头的。
何水英不嫌事儿大,仍是淡淡一笑,说道:“手艺上的事儿,你们可以各抒己见,让我们大家都听听,到底是谁的手艺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时候看热闹的人们,有的已经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但不管咋说这也是在村长的家里,谁也不想说话伤着村长夫人的面子,因此也是没人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热闹。
“赵师傅,那我问你,你也是门里出身,也是学的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可你的祖上给乾隆皇上打过龙床么,打过么?”陈廉儒往前走了一步,昂首挺胸地这样问道。
“屁,陈廉儒,你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们家那破手艺乾隆皇上能看得上,给人家擦屁gu人家都不用。”赵木匠说完这话,一口吐沫就朝陈木匠吐了过去。
陈廉儒一闪身,赵木匠的吐沫这才落了地,险些没有吐在他的身上。
这时候,陈木匠的徒弟们就不高兴了,一个个地都往前走了过来,看这架势,马上就要动手打陈木匠。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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