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墨家,云溪将自己瘫倒在大床上。
细细回想今日的一切,对于云家的诸多算计,她并不意外,再下限也只有她没想到,不是云家做不出来。
可霍湛的出现,却出乎她的意料。
原以为他的家人出卖她,她报复回去,他默不作声接受,不敢再还击,两人之间就扯平了,没想他那样骄傲的男人,竟会放下自尊,千里迢迢来到海市。
相识这么久,云溪很了解他。
她骄傲,他同样也很骄傲。
他若决定做一件事,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所以她真心不知道,他这次过来的真正目的。
百思不得其解,云溪懒得为难自己,索性找出手机,给那个人发信息。
对方没有回复,她没耐心等,直接把电话打过去。
“哟,你竟给我打电话了,不是说怕人听到不想暴露自己吗?很意外呢。”
“少废话。”没心思调侃,云溪直奔主题:“霍蓝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关心起她了。”秦安哼了声,毫无委婉的回答:“人刚出院,按你说的,废了一只手。”
废了一只手啊。
所以,霍湛是来给她妹妹报仇的吗?
云溪皱了皱眉,秦安继续道:“说话呢,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霍蓝出卖你行踪,害你中了一刀,我就废她一只手,这不是很公平吗?我觉得没什么疑问的。”
“没事,我就是想提醒你,那块手表的主人尽快给我查。”云溪摇摇头,挂了电话。
确实没有疑问,她也不会后悔。
所以,霍湛无论什么原因来海市,她都接招,当初选择废霍蓝,她毫无顾忌,如今面对霍湛,她自然也不可能害怕恐慌。
早上起得早,一上午又耗费心力,闲下来后,云溪只想睡觉。
这一觉睡得挺久,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她伸了个懒腰,踱步到窗前,拉开窗帘,双手撑在窗台上静静凝视着远方斜挂的夕阳,视线收回时,目光不经意落到隔壁房间的阳台。
比起隔壁房间的黑白灰冷色调装修,他的阳台倒是很热闹。
花团锦簇,绿意盎然,完不像他清冷的性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底下的人为了让他心情愉快,才这么做的。
回想以前每次去给他按摩,都做得跟例行公事一样,来去匆匆,很少停留下来,有闲情逸致去看一下真正的风景,云溪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无论如何,他也是她的丈夫,即使他烧伤,即使他植物人,即使嫁给他等于一大堆麻烦,至少在她最无奈的时候,是他的存在,给予她在这个城市生存下来的信念,不是么?
红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云溪下定了决心。
下次再过去的时候,不急着走,停下来看看他,陪陪他。
在他不干扰自己的情况下,真正尽好妻子的本分,把他当做丈夫去对待。
深呼吸,云溪收回目光,感觉身上挺粘腻的,她捞衣服去了浴室。
洗完澡,把长发吹干,换衣服的时候由于今天是父母的忌日,不宜穿得太鲜妍,她没再穿惹事的黑色,选了件很低调的小白裙。
一头长发扎了个简单的低马尾,素面朝天的,浑身上下除了黑和白,并没有别的颜色。
可因为那张脸过分漂亮,就这么站着,不遮不掩中就有一种欲说还休的妖娆。
有些无奈,可脸是天生的,云溪懒得管,掐着时间去了餐厅。
刚露面,墨老夫人就对她招手:“小溪,你过来。”
云溪走了过去:“有什么事吗?奶奶。”
“今天怎么样了?”墨老夫人关切的问。
对上墨老夫人温和中不掺杂杂质的目光,云溪想了想,没有隐瞒,简单的将今天的事都说了一下。
说这些事的时候,她脸色自然,完以上帝视角说话,没有夹带私货,也没有为谁隐瞒的意思。
她知道,在外人看来,云家对她再差劲,她也是云家人,云家人说云家事,是挺丢人的,可她也知道,即使她不说,墨老夫人迟早也会知道,若墨老夫人通过其他渠道知道这些,或者墨心彤又找借口找她茬,到时候只会更丢人。
果然,她说完后,墨老夫人像是见怪不怪,脸色很寻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是啊。”云溪轻叹。
云家是有难念的经,墨家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嫁到墨家这么多天,墨家的暗潮汹涌她不是感觉不到。
墨夫人为何对墨行渊冷淡,墨心凌为何对她好,她心里都清楚,无外乎就是一个墨行渊罢了。
墨行渊的存在,就是她在这个大家族存在的价值。
“好了,不说这个了。”话锋一转,云溪问起了墨行渊的阳台,打算聊点轻松的话题。
果然,这阳台是墨老夫人吩咐下去的,她扬着下巴,很得意:“那些花都是我最喜欢的花呢,我那边有个很大的玻璃花房,花更多呢,也是看行渊冷冷清清的,才送点花过去给他调换下心情。”
“玻璃花房吗?好棒的样子,改天我可要去看看。”云溪满脸艳羡:“以前在星城的时候,我也会养花,养得还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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