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通往山马子城的官道上,马群飞驰而过。
见着城门上的火光时,林桃抬手,身后众人齐齐停下。
扯下遮面的黑布,林桃道:“记住了,不念战!只对守城军士和县衙下手!省去所有不必要的动作,保持体力。天亮前,回到这里汇合!无法回来的……”
林桃深吸了口气:“多为咱们的孩子想想。他们比我们,更需要那座村子。”
几十人之众,却无一人应声。
可他们的目光,比平日任何时候,都坚定。
他们清楚自己为什么而战,更明白自己是为谁拼搏!
五十六人,分成左右两队,隐入官道两旁的树林里。
马群处,还有一人,屏息以待。
……
半个时辰后,山刀子城本就不高的东西两处城墙外侧,以人为梯,向上攀爬。
黑影晃动,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异动,甚至兵器都没有一丝折射光亮。
抹尽野猪獠牙匕首上的血迹,林桃把尸体,拉到角落,轻轻放下。
这就是她喜欢骨制刀具的理由。安静得连光亮都不会有。
城楼上的守城兵士,接连倒下。
很快,东西两侧的黑衣人,在城楼上碰面。
林桃打了几个手势:清理干净了?
澈远回以一个手势:干净!
林桃又打了几个手势,指向城楼下的南北大街:街道有巡逻的,你们处理。然后出城。
澈远回以一个手势:收到!
没有分毫停留,澈远比出个手势后,小队整齐猫腰下了城楼。
林桃起身,拿起一个火把,对着城门外比划出一个奇怪的图案。
远处亮起一个光点,光点画了一个圈。
放下火把,林桃带着人,直奔县衙而去。
县衙对于林桃来说,并不陌生。
因为去的次数太多,她甚至都不记得,实际去了多少次。
跃墙而入,二十八个人,分成六队,对县衙进行扫荡。
县太爷所住,都是县衙内宅。
而县衙的银库,就在内宅与前堂之间。
两名衙役,哈欠连天的站在银库门前。
林桃摸索着墙角而上,野猪獠牙制成的匕首,近乎一个圆。
圆形匕首套上其中一人的脖子,扑哧……一颗人头落地,骨碌碌转了两圈。
旁边的衙役,楞在原地,脑中只有一个问题:地上那颗,是头吗?
然而张着的嘴还没闭上,脖子上的大动脉,已经被人开了闸。
血柱喷起,在地上留下一条湿漉漉的水迹。
洗劫银库,是林桃此来的另一个目地。
要知道,她可没少给西栖缴赋税。
要说缴就缴吧,可你收了钱,你得做事啊!
西栖倒好,事没少做,就是不做一件人事!
瞧瞧,山刀子城战乱之后,都荒凉成这样了。
新指派来的县太爷,就先收刮起百姓,填充自己的银库。
虽然银架上,银子少得可怜,可那一箱箱的铜板,就在这时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听说,这县太爷一来,连过桥都得交钱。
两条腿走路的,得一个铜板。
拉着牛过路的,得五个铜板。
你要是骑马,或是乘马车,不好意思,那就得十个铜板了。
“只带走银子就行。”
林桃话音未落,传来一片娃娃的哭喊声。
“赶紧先出城!”林桃寻声追了过去。
张宝山带的小队,呆呆站在七八个娃娃面前。
林桃摸出一支号响,点燃抛向空中。
张宝山等人这才回过神来。
“他、他们……”
按照出发前制定的计划,县衙内和城里的守兵,是一个也不该放过的。
可张宝山在清理这个院时,却无意打开一间屋子。
里面关着这七八个娃娃。
男女都有,较小的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稍大些的,最多不过十一二。
面对衙役,守兵,甚至县太爷,他们从没手软。
可面对这些半大的娃娃们,张宝山几人下不去手了。
“楞着干嘛?清理干净了吗?”
张宝山急忙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就、就差他们。”
战乱前,他日是盼夜盼,就盼着能有自己的娃娃。
面对这些小娃,他哪里下得去手。
“先把人带出县衙去。”
一群人慌乱的一人抱一个,急急忙忙从侧门离开县衙。
“嫂子,他们怎么办?”县衙内应该还有他们的人,在做清理工作。
“听到号响,他们应该就会马上离开的。”
张宝山这才定神点头,追着林桃的脚步离开县衙。
离县衙不远处的角落里,一群黑衣人,围着七八个娃娃。
自打方才见着他们,林桃的眉头,就紧紧拧在一起。
看穿着,并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有几个较小的娃娃,身上甚至还脏兮兮的。
“你们从哪来的?”林桃问。
稍大一些的女娃,怯声怯气道:“我、我家在王家坝子。”
“我、我想要我娘。”个头最小的男娃,哭红了眼。
旁边稍大些的,忙把小男娃按在自己胸口。
“你们爹娘在县衙?”张宝山问。
娃娃们齐齐摇头。
稍大的女娃说:“我、我是我爹送去的。就、就送我到门口。”
“让你们去县衙干嘛?”林桃接着问。
女娃说:“爹说,让我好好给县太爷暖脚。县太爷要是高兴了,咱家、咱家就算活出头了。”
林桃掐着眉心。一连深呼吸好几口。
北城门处传来骚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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