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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此句歌词不知流于何朝何代,又是何人所做,然则情之一字,自天地混钝之时便存,只数历代巨著,譬如《春秋》《尚书》《战国策》《史记》《汉书》《资治通鉴》写尽多少王侯将相,文人骚客并英雄好汉,只专为女子所著之书极少,各代奇女子譬如红拂、绿珠、步非烟、关盼盼等皆是多情之人,本书所著之女名唤宝钗,原是闺阁小女儿,自有她姓名以来,赞赏之有,怜惜之有,讥讽之有,辱骂之有,书者著书并非为她正名,只胡乱写来供人消遣罢了。

且说金陵自入了冬月便阴冷的厉害,自昨日晌午过后,天开始降起了小雪,有从酒馆里出来喝得踉踉跄跄的汉子沿街走过,嘴里还胡乱哼着;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醉汉口中所哼唱的几句歌儿,说的正是已在金陵威威赦赦了一二百载的四大家族,歌里唱的贾家,史家,王家三家已于先帝时就随官入驻京中,唯独只有这薛家,除了先祖紫微舍人外,余者子孙都只承袭了皇商一职,并无入仕者。

又说这薛家府上,落于金陵城中正北的尺户街上,已有一二百余年,沿街的俱是一些达官贵人,这一代薛家当家人名做叫薛谦,字承起,现年不过二十四五岁,捐了个五品同知的闲职,虽说年龄不大,但因父母都已仙去,早承了先祖的皇商一职,又将族的上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如今薛家族上指着他过活,只奈何他这一房里子嗣单薄,他只有一个亲兄弟,名叫做薛译,一心要走仕途,却因仕途不顺,索性带了妻儿终日寄情山水,薛谦的正室太太乃同是四大家族中的王家小姐,嫁入金陵□年,底下如今也只一个嫡出的哥儿并姐儿。

却说薛府前些日子,因家中小姐闺名唤做宝钗的大病了一场,足足闹了个把多月,只把个薛府闹得人仰马翻,好容易病愈了,薛家太太王氏带了阖府有头脸的媳妇婆子们浩浩荡荡的往庙里还愿,因他家大势大,还愿时给庙里捐香油,施米粥,自又引来坊间许多热闹传闻,这却都不提。

只说这薛家小姐薛宝钗年方五岁,因其天资聪慧,父亲薛谦视若掌上明珠,并亲自教习读书,反倒是嫡子薛蟠,因年少顽劣不爱读书,很不讨其父薛谦的欢心,这小宝钗前些日子家中顽耍不知怎的跌进池子里,堪堪将人捞起来,因她小儿体弱,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一连病了月余,好容易才将命保住。

且说因薛宝钗身上不好,王氏自然命了服侍的丫鬟婆子好生照料,这宝钗所住的院子叫做晓春院,院里五间小抱厦只住着她一个姑娘与贴身的奶嬷嬷并十几个丫鬟,只因到底年幼些,王氏不忍女儿隔得太远,仍近身养着,因此离薛王氏所住的明禧院只隔了一条夹道。

这日天正下着雪,有几个当职的婆子在外间围着火盆自顾说话,西边厢房里一群小丫鬟在里面赶棋子儿顽,里头的套间便是薛宝钗的闺房,因烧了熏笼,进去扑面一阵暖香,一侧立了一架一人高的穿衣镜,正用一个秋香色金钱锻子制的套子罩住了,一张大案桌立在东墙,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上摆着汝窑美人觚,正插了几枝怒放的梅花,西窗底下置了一张美人榻,一个身着藕合色提花家常袄的小姑娘窝在上面,膝上搭了一条俄罗斯毛毯,此人自然正是薛家的千金薛宝钗。

然则,这小宝钗却并非原来的宝钗,她本名叫做季云英,灵魂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二十一世纪女孩,原本是专学中国古代历史学专业的大二学生,似乎是因原来的薛宝钗无意落水之后穿过来的。

却说这季云英已穿越到这个身体一个多月,她在醒来时得知自己名叫做薛宝钗,有一个哥哥叫薛蟠时,便知自己越到那部名著红楼梦里面来了,前世她从小父母双亡,一直跟着奶奶生活,现在她莫名奇妙穿到这个红楼梦里来了,也不知原本的季云英怎么样了。

季云英正想的出神,院里传来宝钗的奶嬷嬷李氏的骂声:“你们这群小蹄子,只顾自己玩耍躲懒,姑娘屋里也不留人伺侯,等会子姑娘口干要吃茶还要自己倒不成。”

又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也响起:“姑娘好性儿,越发惯得你们不成样子,等明儿我回了太太,都打发出去罢。”

季云英听出这是宝钗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星云的声音,另又有一个声音也说:“还等什么明儿,咱们今儿索性就去回了太太罢,都打发出去看你们要脸不要脸。”

说话的是晓春院的另一个一等丫鬟星雨的声音,她个性泼辣耿直,看着倒跟怡红院的晴雯颇有些相似,不怪她们如此紧张,原是小宝钗意外落水后,王氏先将宝钗身边的丫头们打的打,罚的罚,又将宝钗原来的奶嬷嬷打发了,这李氏还是新来的,虽说伺侯主子有头脸,只主子有个三长两短,一家子几辈儿的脸面也要丢尽,不想李氏才刚出去一会子,留下来伺侯的小丫头便躲到外间顽耍去了。

此时院里有几个小丫头已被吓哭了,李嬷嬷原也只是唬她们的,见都得到了教训便又骂了他们几句才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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