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一大早,楚湛怀里抱着长剑睡得正熟呢,耳边便已经响起了越**队特有的号角声皇叔。交战两年,楚湛自然知道这声音代表着进攻。
眼睛猛地睁开,已经习惯了在城楼里、战场边休息的她,即便刚睡醒睁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除了清明和晶亮之外,已经没有了该有的迷茫和朦胧。
几乎就在楚湛刚睁眼的时候,守城的小将已经急急忙忙的跑近了供他们暂时休息的小屋,年轻的清亮的声音里倒是没有多少慌乱:“王爷,越军已经拔营吹号,准备攻城了。”
这两天看着越军准备攻城的架势,楚湛便一直都没有回城里的府邸休息,一直窝在这城楼小屋里。昨夜入睡时,她只除了头盔,这盔甲还穿在身上,宝剑也抱在怀中,一副随时应战的架势,越军今日也果然攻城了。
从床头拿起头盔戴上的时候,关启也已经穿戴整齐急匆匆的过来了。楚湛没有多说什么,当先拿起长剑起身去了城墙边观看。
清晨朝阳初升,映得把古旧才城楼上一片光明。楚湛站在城墙掩体边上,手搭凉棚的向远处展望,之前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的那一片连绵军帐似乎已经被收拾了一番,有密密麻麻的骑兵已经出营,朝着云溪城的方向来了。
耳边号角声不断,悠长苍凉却又鼓舞士气。越国的骑兵向来以速度闻名,只片刻功夫便靠近了不少,其后烟尘漫天,楚湛远远望去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
经过两年战争的洗礼,如今的楚湛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永城之下初出茅庐的小将,还会同情感慨,胡思乱想。身为三军统帅的她,镇定的看着那渐渐逼近的骑兵,对身边的传令兵说:“擂鼓,集合。”
“咚……咚……”战鼓很快被敲响,云溪城里跟随楚湛征战两年的将士训练有素的集合完毕。除了骑兵之外,有一大半的人都已经上了城楼。
不多时,越国的骑兵便已经兵临城下了。骑兵不擅长攻城,也没有人会傻到把骑兵拿来当步兵用,所以又等了一会儿,等到后面的步兵也陆续赶到时,攻城战才正式开始。
骑兵开道,云梯先行,步兵紧随其后。越人善战,尤擅骑射,这云溪城的城楼说矮不矮说高也不高,不止是投石车可以把石弹投上城墙照成伤亡,连一些善射的越人的箭矢也可以射上城楼。守军们只好尽量躲在掩体里向下放箭或者扔石头巨木等重物。
楚湛早就命人将做饭的大锅送上了城楼,让火头军躲在较为安的地方生火烧水,这会儿水差不多也快开了。她举着盾牌小心的往城楼下看了看,攻城的越军已经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有不少人都正在攀爬。
投石车这个时候已经停了,双方的弓箭手却还没有停止攻击。有不少守军冒着被箭射中的危险拼命将云梯推了下去,随着一声声惨叫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摔死,却很快有更多的云梯又被架上了城墙。
城门的方向已经有攻城撞门的大车被推拉了过来,越人已经开始准备撞击城门了。楚湛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下令火头军将那一锅锅滚开的水向下浇去。
顿时,城墙之下惨叫声连成了一片,云梯虽然还未倒,但梯上梯下的越人却是再没一个人敢去攀爬了。被那滚烫的开水浇得满头满脸,即使再悍勇的士兵也忍不住放声惨叫。
楚湛让火头军分了三轮轮番上阵,早在入城时她便已经让人去准备了足够的柴草,城内更是不缺水井,只这浇开水一项,便让越军不知道有多少死伤。
不过不多时,越军便想出了对策。城墙下还能跑的伤患已经撤退了,被连着浇了好几次开水的他们即便是保住了性命,回去之后这几个月也算是丧失了战斗力。随后而来的士兵们因为前面那些人留下了云梯,便都是轻装上阵,只一个个的多配了些盾牌牛皮之类可以隔绝热水的东西。
楚湛倒也不惊慌失望,锅照架,火照烧,只不过这次锅里烧的却是油。
云溪城的百姓撤走了,城里留下的油也不多,紧巴巴的也只够烧一轮。楚湛放了三分之一的去了城门那边,楼下撞城门的士兵之前虽然没有收到开水招呼,却也都聪明的将自己保护起来了。只不过这次出乎意料的,从天而降的不再是开水,而是滚油。
与此同时,在城楼下再次聚集了足够的越军时,守军故技重施的向下浇东西。因为有盾牌牛皮的保护,这次越军所受的创伤就实在有限了。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心呢,楼上却投下了无数火把。
大火转瞬间燃起,爬城墙的云梯、攻城门的大车连带着围在城墙周围的无数越军转瞬间便落入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稍远处的战马也被这连绵的大火给惊了一跳,纷纷躁动起来。
能够浇下城楼的油其实不多,不过那只是阻燃而已。云梯、攻城车、甚至是越人的身体都是燃料,这场大火也着实烧了一阵,烧得城楼上的楚军灰头土脸,却更烧得远方的越军心惊胆寒。
中午时分,大火已经渐渐地熄灭了,城楼之前的空地上只留下了无数焦黑的尸体。越军一半的攻城器械也都已经被烧毁,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了。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糊味儿,还有越人远远的策马对峙,但一时之间却没有那个胆量再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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