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笔写的,每回都哭一场。不是那种收买人心的哭,她也没什么要收买人心的必要,她就是伤心,伤心到哭的没力气睡过去才罢。……
至于欠打,那是真欠。她总是不肯好好叫人名字,比如齐源,“齐源”二字读快了就是“圈”音,她叫他“圈圈儿”、“圈儿兄”、“齐圈圈”、“齐圆圆”、“齐胖子”……什么古怪称呼都有。而齐源,急了就叫她“哭包”,也是军唯一一个敢这么叫她的人。
……
飞鸟若打尽,良弓总是要被藏的。这一天迟早要来,却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那“燕云十六州”只收复了四分之一,还有四分之三在辽国手中,当今龙椅上的那位就忍不住了。
懿康帝姬病危,齐源知道这个顶着她身份在宫中的妹妹对她有多重要。哪怕明知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了。
收到圣旨后,她意外的平静,条理清晰的向齐源和负责其他事宜的军士们交代着一切。这时,齐源才发现,看似对一切漫不经心的她竟然早给军队安排好了退路。而他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解释中掌握了一些控制“生死符”的手法。
于是,所有物资快速转移,目的地是海外的一座岛屿。那座岛屿早就是她的军工厂,军士们穿的“黑金甲”都出自岛上。
一大盒子“通天丸”拿了出来,这东西大家都不陌生,每人每年服一枚,配上特殊的内功,可压制“生死符”。所有明处暗处的生意都照常运营,只是不再扩大规模。到了岛上除了日常练兵外,要种田养马。一切都显得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像是只换了个地方,大家还按之前的节奏生活一样。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之后,帐中只留了齐源一个,她才红了眼眶,交给齐源两个锦囊。红色的一旦遇到经营上的危及就可以随时打开,白色的却是言明,除非见到她的尸身确认她已经死亡,或者三年之后她再不出现才能拆开。
此时,齐源已经知道,自己是她选定接手军队的人。果然,她心里也是没底的。齐源劝她一起走,但不用她回答也知道不行。且不说宫中那位懿康帝姬,就算能放下不管,也需要她亲自上京为将士、家眷和物资的转移争取时间。
那天,在一百名轻甲军士的护卫下,她上京了。临行,郑重一礼:“大哥,拜托了。”
那一刻,齐源有率领众人直接杀进京城的冲动。一忍,再忍,为这声“大哥”,自己也得护住她的心血,等她回来。
一切都非常顺利,等朝廷派人来到燕云时,只留下了一个人去楼空的“燕王府”。时日不多,护送她进京的一百名军士也顺利的到了海岛。她是一个人进的宫,甚至把惯用的“月华枪”深深贯入了地下。没人知道那晚皇宫中发生了什么,知情人被灭了口,做的干净利索。
多番打探之下,没寻到她的消息,倒是知道了龙椅上的那位怎么会突然对“太阴幽荧”下手。起因竟是因为辽主的一封密函,信中言明,只要燕王一死,立刻归还“燕云”,从此之后两国联姻,结秦晋之好。
就这么一封信,加上赵佶对自己侄儿日渐加深的忌惮,还有朝中心怀不轨之人的挑唆,他们对“燕王”下手了。
看着这天真到好笑的消息,齐源是真的笑出来,哈哈大笑之后就是泪水长流。你一定还活着吧,你不是“鬼母”养大的吗?你那位称作“姥姥”的娘亲不是除你之外别人都看不到吗?那她老人家一定和阎王关系很好,阎王一定不收你的对不对。等你回来了一定要把这密函当笑话说给你听,让你知道现在那位官家有多可笑。看你还敢不敢对他有期待。我们不介意捧个“武皇”出来,想来你这“占城稻”一拿出去,天下人也不会介意了。
哭包你快来吧,你不在,烤肉都不是那味了。哭包你快来吧,你不在没人敢叫我“圈圈儿”。哭包你快来吧,没你在军中叽叽喳喳的气人,我们都快忘记怎么笑了。哭包你快来吧,你若现在来了,我再不叫你“哭包”了可好……
你再不来,我可一直叫你,哭包哭包哭包……定是你传染的,传染的我也这般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