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李家村不远的凉县,天上阴云密布,风吹起黄沙刮在人们的脸上,整座城中弥漫着一股压迫的气势,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城外现在本应该是青草冒头的时节,但现在却一片荒芜,田地也变成了来往人们的道路。
田地两侧,到处是饿死的僵尸,还有骨廋如柴的灾民。他们三三两两地互相搀持着,向着凉县走去,一步,又一步。
而在凉县城里同样也不好过,流民三个两个枯坐在街头巷尾,身上破旧的衣服沾着黑渍与泥土,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城里的店铺也早已关闭,家家门户紧闭,时不时的有小孩从木门探出脑袋,眼神渴望地看着的城中的粥棚。
与此同时,城里的官兵也在不停地巡逻,一是为了防止这些灾民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毕竟历史上的很多政变大都是由于活不下去了才造反的嘛!
二是因为流民聚在一起,很容易导致瘟疫的发生,而一旦产生,那对于整个凉县来说那绝对是灭顶之灾。
县衙内,“明镜高悬”的匾额立在上方,而在它的下方,则躺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的官帽戴的歪歪扭扭,脚下还有着一个酒坛,上面红纸上写着“千杯醉”,正是某个酒楼专门为达官贵人定制的酒。
不过以县令的身家,也不是经常能喝到的,而恰巧今日这一坛也是城中的一个富商带过来的,所为的嘛,自然也就是城外流民的事情,希望城中巡逻的官兵多到他们门前走一走,也是避免那些流民一发狠将他们家抢的一干二净。
往年那些流民一旦聚众作乱,遭灾的多是他们这些人,谁让他们有钱呢?不抢他们抢谁啊?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便看到县令大人醉醺醺地躺着,也来不及想县令大人现在能不能听见自己讲话,便说道:
”县令大人,不好了,今年的灾荒比往年都要严重,流民越来越多,我们城里已经容不下了。“
”雪映,快过来上酒,对,还有你,小桃红,本大人今天一定要把你给睡了。“,县令迷迷糊糊地看着衙役,还做出一个搂抱的动作。
不一会儿,县令的脸上又露出迷惑,似乎在想这雪映怎么还不到他的怀里?
”县令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想着你的相好了,快说说怎么办吧!“,衙役此刻也顾不上上下级的尊卑了,快步上前走到烂醉如泥有县令身边摇了摇,重新把话复述了一遍。
流民越来越多,城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而朝廷下发的粮食又迟迟未到,现在主要是靠那些大户借贷的粮食来维持运转。
一旦食物不够,自己这些人又如何能挡得住成千上万饿急了眼的灾民呢?
怕是到最后人没挡住,自己的小命也丢了。
县令晃了晃脑袋,努力地睁开眼,意识也终于清醒了一些,用手指着外面的一颗树,嘴里含糊着说道:
”看它青青绿叶,哪有什么灾情呢?"
得了,指望您是指望不上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自己费心了。
衙役诺了一声,脸上不自主地露出喜色,匆匆来到衙门外边,几个官兵正在那儿焦急的等待。
“喜哥儿,您出来了?事情怎么样?”,为首一个官兵带着谄笑,向着衙役恭维道。
衙役挥挥手,风轻云淡地说道:"妥了。往年怎么办今年还是一样的。“
几个官兵一听这话,嘴都咧到耳根子了,互相看着对方脸上止不住的笑。
"那个……”,衙役看着他们将自己晾在一边,心情不爽地说道。
哼,这群土瘪,没有我你们能干成什么事?
为首一人立刻反应过来,怕是自己兄弟几人刚才苦恼了对方,便拉过衙役来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您放心,该您的那一份我们绝对不会食言。另外我再多给您一份。”
衙役点点头,面色稍缓,便也没有再理他们径直走向外面。
看着衙役走远,为首的官兵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阴冷地说了一句:
“什么玩意?老子给你脸了。看来这次的价钱要提高一点儿了。”
远处一人快速跑来,喘着粗气说道:“豹哥,什么时候开粥啊?这都快中午了,咱们兄弟几个家里人可都等着吃饭呢!”
为首的豹哥儿看了看街上拿着碗步履匆匆的百姓,又看了看那些为了饭吃急不可待的灾民,心里冷笑了一声,说道:
“行了,给他们开饭吧!"
粥铺打开,人们争先恐后的向着前面跑去,生怕抢不到一样,有的人甚至连鞋子都踩飞了,一些官兵正要上前维持秩序,却不料被人群冲倒,摔在了地上。
”他妈,谁撞的老子?“
”别跟我抢,这是我先来的,你往后撤。“
”操,别挤了,我的粥撒了,靠!“
……
抢完之后,一些人直接就将滚烫的粥喝了下丟,边哼唧着边喝完了一碗粥,直接又去了领粥的队伍。
待众人争抢完毕后,作为官兵首领的豹哥儿站了出来,大手一挥,对着刚喝完粥的灾民铿锵有力地说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