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候,草木萌动,是可耕之候。
亲爱的玉树女士:
我听说在很多国家的文学作品当中出现过类似多余人、透明人、边缘人的形象,多余人是指这个人没有存在的价值,甚至会妨碍别人实现价值。透明人是指人完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而像我这样的边缘人,我对于别人是有一定价值的,只是我始终不能也不愿意加入到所在的群体当中去。比方说我在单位按照分工负担部分事务,很多时候同事还想把工作推到我的头上,可见如果没有我这个人,自然还有别人分担这些工作,但我如果不能担起份内之责,那些人一定会不高兴,因为这加重了他们的负担。人是社会性动物,如果有社群是你所向往的,或者有社群愿意接纳你,而你在里面又遇见很多与你有相同爱好、三观契合的人,想必你也会非常的欢喜。在过去的三十多年时间里,我一直期盼着这件事能够发生,很遗憾它一直没有发生,很可能永远不会发生。
因为写小说的关系,我也曾经加入过一些网络社群,但我从来对任何社群有归属感。在现实生活中我不太喜欢有人跟我打听有关写小说的事,我也不愿意向生活在我周围的人推销自己的作品,我的愿望是自己的作品可以点燃另一个时空的亮光,但我觉得这样的愿望没有实现的机会了,不久前哥哥打电话,希望我能把自己的作品给他,让他发在自己的公众号上,我非常直接的拒绝了,我已经准备在网上写了九年小说,如果说这九年教会了我什么,我的答案就是不妄想。我不会异想天开,觉得出版社会注意到我的作品,然后要把它发行。我的曾祖父有三个儿子,我的祖父叫做陶月雨,兄弟中行二,长子叫做陶雷雨,生有长男,叫做陶耀林,他曾经反复给哥哥说起编家谱的事。哥哥把这件事说的非常容易,这让我对他非常失望,我觉得他这个人不坦诚,孔子说:“小人难事易说,君子易事难说也!”据我所知,编家谱事件非常复杂的事,他把这事说的那么简单,说明他百分之百会失信。
我考上劳动协管员实在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父亲竟然在一夜之间闹的几乎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表达了不满,母亲没有支持我的立场,即使我真有什么不得了的成就,我不喜欢在人前炫耀,更不能接受在人前夸大自己的成就,尤其反感把没有发生的事吹给别人听。我不是那么想让别人觉得我了不起,更不会为了追求这种感觉编故事自我包装。哥哥在人前用极为浮夸的话说我如何如何,我觉得这就是在变相的讽刺我。不过说实话,你做的不好还不兴人家讽刺你吗?对于兄弟,我必须也要尽快找到分寸感,必须在兄弟之间划出一条清晰的界限,我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永远不要迈过去。说话浮夸,我觉得那很可能是家族遗传,在我反感这种习性的时候,我自己很可能也已经是晚期重症患者了,这大就是所以乌鸦站在煤堆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对于家族社群,我是保持距离的,因为是单身,所以就是被重点关注的对象,被关注不是因为我有魅力,我没办法准确的形容对方的这种心理。人与人是不同的时,有的人希望自己被关心,而我不是这样的人。人生有一种痛苦是这样的,你每天出去一个没有办法与你发生共鸣的社群当中,每天与一群完不合拍的人在一起工作,我每天都要提醒自己人心险恶,无论跟谁打交道绝对不可以越过安线。我有理由相信,父母一定对我非常失望,我不愿意与他们待在一起,因为我不想被反复问候关于寻找配偶的事。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和责任心的人,可到了真正触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我就开始打自己的算盘了。
回家之后的所见所闻让我产生了不适,但我内心的道德感把我从边缘拉了回来。这里所说的边缘是指道德的边缘,我不应该看到父母生活比我好就不高兴,相反我应该为此感到安心。人大部分都愿意看到别人过的不如自己,这不是健康的心理,如果希望更好的生活,唯一可以依靠的是自己努力。我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不知道自己应该属于那个社群。现实世界在多数情况下比人们想象的还要残酷,末位淘汰制是很多公司都在采行的制度,前不久一位女士因为排名最末被下了编制最后选择辞职。在很多公司,员工会被派给相应的任务,比如你是银行或者保险公司职员,你就会被迫去拉存款,或者给人办信用卡。而保险公司的职员在这方面往往更加极端,为了拓展业务,能够表现出极大的韧性,只要对他不忍心,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他的俘虏。虽然我不过是某事业单位的临时雇佣人员,但我知道呆着的是一个较少能感受到风浪的区域,我对于社会残酷的感知力严重不足。
作为一个人我有太多应该反思的地方,不要说在单位那种地方无法融入到群体当中去,就连在一些有小说作者组成的社群,我也没办法融入进去,特别是某一年我跟一位编辑闹翻,当时我就想,签约或者不签约,完取决于我自己,他们凭什么不高兴,我是发了东西,可我也没有赚钱。一个人之所以会成为边缘人,在业务方面发挥的作用肯定是不强的,是容易被忽视的,对自己的保护力也是非常弱的。比如让一个单位推举一个人被开除,边缘人会很自然的被挑中,因为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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