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少女的身份,皇子们表面上收敛,暗中却变本加厉,在月供和饮食上苛待少年。
少女知情后,常常半夜翻进少年的宫邸,给他送吃的和伤药。一日天气上好,两人在院子里乘凉,男主映着半分月色,问起少女的愿望。
“我哪里能有什么愿望。”少女回答说,“我师父早给我批过命,说我星命为凰,天生帝后。我还没开智的时候,就被许给当朝太子了。”
男主垂了一下眸,很轻地道,“我不信命。”
少女记得后半夜一地月凉如水,那极轻的四个字烙在她心上。后来她大婚的那一晚,宫中密谋叛乱,火光烧红了半边天,她一路找到主殿,殿内一地尸首,她那未嫁的夫君被一箭钉死在墙上,死不瞑目。
男主坐在血色浸透的銮椅中,对她道,
“我说过,我不信命。”
寂夏听完整个故事,安静地闭了会眼睛。故事的走向像树叶的经脉一般在她脑海中延展,她沿着带有枝桠的长线慢慢梳理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一旁的慕阮阮阅读速度比她慢一些,此刻却也完沉浸在故事里,脸上动摇的神色很明显。
寂夏在她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装模作样地端起了茶杯,实则托着杯底,轻轻在桌子上叩了三下。
慕阮阮信号接收得很快,她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角,这才道,
“故事倒是可圈可点。”
“不用绕那么多圈子。”闻影帝没什么耐心地皱了皱眉头,“接,还是不接。”
寂夏感觉慕阮阮用力地吸了口气,她在桌案底下按了按慕阮阮的手。
“慕总的意思是,本子是不错,但似乎还有改进的空间。”寂夏自作主张地开口道,“我觉着男女方的位置可以换一下。”
对面的唐清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一头雾水地反问,
“反串?”
“不,我的意思是,”寂夏摇了摇头,“故事后半段,让女主登了帝位,做成女帝和摄政王的关系。”
坐在对面的闻商连隔着焚香升腾的轻烟,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寂夏无比灿烂地朝他笑了一笑。
这个改编方案颇有几分有趣之处,男主杀兄弑父,已是应命之举,可他一脚踹了这帝位,没选择娶女主为后,却是让她,逃了这星命所归。
至于后半段具体怎么调整,那就是编剧的工作了。
可是,寂夏的提议表面上虽然提高了男主的深度,却也将后半场的戏点巧妙地转到了女主身上。不管编剧怎么写后半段,都避不开要深度写女主如何易命成帝。
这点闻商连明显也想到了,他食指撑着太阳穴,
“有点意思。”
“我说话一向不喜欢绕弯子。”慕阮阮拿之前的话回敬他,“行还是不行。”
闻商连眉梢一抬,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也不是不行。”
闻商连的退步倒是在意料之外,但他这语气明显还有后话,慕阮阮问,
“什么条件?”
闻商连道,“拍戏期间不能轧戏,包括商务和综艺。”
慕阮阮眼下正是当红,四个月的行程内只安排一个剧,无论是对明星本身的热度,还是公司盈利来说,都是损失。
郑辉为难地,“闻先生这个条件未免有些苛刻吧。”
“苛刻?”闻商连没看郑辉,他镜片上折着一道细光,他问慕阮阮,“你不是说想做演员么。”
慕阮阮闻言一怔。
“就你现在翻新商业片的速度。”闻商连毫不客气地一声嗤笑,“演员?”
“人都是会变的,”慕阮阮口是心非地道,“现在我觉着,这个圈子能红就行。”
闻商连不置可否,“嘴长在你身上。”
寂夏在一旁听个程,心路历程颇为崎岖。凭着模糊的直觉,她心里隐隐觉得闻影帝这态度,他和慕阮阮的往事恐怕另有隐情。
短暂的沉默后,慕阮阮话音一转,
“除非这部剧的班底,配得上闻先生的条件。”
话一出口,已然是松口的意思。
这种程度的话外之音,闻商连断不会听不出来,
“我工作室的投资,不够?”
慕阮阮面不改色,“徒有虚名。”
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工作室,和这个形容词联系到一起,闻商连略一低头,唇角忽然带了点笑意,这是他自进门以来第一个沾点人气的表情,连带着镜片后的眼眉都跟着生动起来,却十足冷淡,像暮冬的薄雪。
“这项目背后的东家不是我。”闻商连这次答得倒挺配合,“是K&a;J。”
又一次听到这个公司名字的寂夏,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杯沿。
“K&a;J?”慕阮阮自然也对被业内戏称“影视界捷径”的名字早有耳闻,她停顿了两秒,质疑的目标瞬间掉换了个方向,
“就凭闻先生还能拿下K&a;J的投资?据说那位投资人从来不看名气。”
“投资回报率的考量标准,”闻商连眉目冷淡地看她一眼,“我需要说给一个挂了五次微积分的人?”
慕阮阮手里的茶杯磕在桌案上,挺沉闷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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