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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姜军营中大宴方休,狄挽凤及其亲信,与诸多素来不服尹温烈的将官皆喝的烂醉,大多数军士都不敢违抗其命令,也都多多少少喝了些酒。唯独尹温烈和坚定不移与他统一战线的几位将军自始至终,滴酒未沾。而危险每每在放松警惕之时找上你。

且说如今那北方五族的联军皆由东狄大将,他们称之为兵魁的狄人卢参戎指挥。卢参戎与尹温烈交手对阵已有五年,双方各有胜负,且已然摸清了彼此的用兵之法。今日在战场之上,由于姜兵在尹温烈的指挥之下士气大振,势如破竹,皆以一当十,且五族联军已然失去了援军,本可借此机会大破北族,不想尹温烈却放弃大好势头鸣金收兵,实在是令人琢磨。

而兵魁卢参戎自诩深谙尹温烈用兵之法,思忖着定是姜军营中出了甚么大事,不得不撤军,心想机会已到,便派出细作,夜探尹温烈军营。探子回报,原是尹温烈营中来了一位姜朝高官,竟然漠视军纪,大摆筵席,致使营中将士多有醉意。卢参戎大喜,当即拍案,轻率一支轻骑兵夜袭敌营。

但马蹄声沉重,且在空旷的荒原之上又没甚么遮挡物,一旦被发现,很可能成为姜军的活靶子。卢参戎便先派出一队敢死队,约莫五十人。皆身着乌衣,头戴斗笠,身背长弓,怀揣短刀,携翎羽箭二十八支,先将负责看守贪狼关烽火台的姜军尽皆射死,再用绳索及抓钩悄无声息的爬上贪狼关,用短刀将剩余的守军杀死。

贪狼关距离姜军军营不过八百步远,北族的敢死队负责开道,小心翼翼的快步突进到营寨哨楼之下,趁着夜色,不易被察觉,而这些敢死队员又都是精挑细选而出的神射手,箭无虚发,百发百中,但听嗖嗖几声闷响,那正在哨楼之上瞭望的姜军士兵便抓着射中咽喉的羽箭,气绝身亡。完没有时间发出警戒信号。

待哨塔的守卫尽皆被暗杀后,敢死队员便一齐发出信号,正在贪狼关后埋伏,伺机待发的卢参戎便率领大队轻骑兵,身着轻皮甲,头戴圆顶帽,背着箭囊,挎着雕弓,手里攥着斩·马·刀,胯下皆是来自北方的精壮战马,还带了不少硝石硫磺,干柴等易燃之物,气势汹汹,一齐奔向原本平静的姜军军营。“兄弟们,随我杀入姜军军营,每个敌军首级,赏钱一千,斩下敌将首级,赏钱一万,斩下尹温烈人头,官升三级,封侯赐金!冲啊——”卢参戎亲自披甲上阵,将手中长刀一挥,身后便打起象征兵魁身份的大纛旗,同时擂起战鼓,大振军心,震摄敌军。

果不其然,在卢参戎的煽动之下,五千精骑兵一字排开,涌入贪狼关,誓要将山河踏碎,口中叫嚷着怪声,手里挥舞着斩·马·刀,瞬间化为一匹匹嗷嗷叫的野狼,不顾一切的向前冲,轻而易举的便撞开毫无防备的姜军军营大门,遇到敌军只消一刀便将人头斩下,挂在坐骑之旁,势如破竹,无人可当!

尹温烈手下虽有十万大军,但极为分散。贪狼关前只是最为重要的主战场,故而有尹温烈坐镇,但身旁仅有两万士兵。如今虽多了狄挽凤带来的五千新兵,在气势汹汹,如同洪水猛兽般的北族骑兵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原本醉酒酣睡的姜军士兵没有料到北族胆敢星夜劫营,皆从睡梦之中惊醒,但见帐外火光冲天,映红了漆黑的夜空。大多数人被那震耳欲聋的叫嚷声与战鼓声惊醒,来不及穿上盔甲,提起兵器,匆匆出帐,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人头便被北族骑兵斩下,如同杀猪宰羊一般。一具具无头尸没有挣扎便倒在血泊之中。

一时间,隆隆战鼓声,铿锵马蹄声,北军叫嚷声,火烧营帐声,姜兵惨叫声,一齐迸发,不绝于耳,令人胆寒。尤其是狄挽凤带来的五千新兵,他们哪里见过如此场景,皆躲在营帐中用被子蒙住头,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可他们并未幸免,而是被北军一一揪出,押在营前,一齐斩首,绝不俘虏,又齐刷刷倒下。

两万多名士兵瞬间乱作一团,即便是有心维持秩序者也不免被他人带跑。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兵魁的大纛旗时,皆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呼救。北军杀死者众多,被烈火缠身活活烧死者,相互推搡踩踏以致身死者亦有不少。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姜军败了!”其余人,无论北军还是姜军尽皆传道:“姜军(我们)败了!”

但见:风声猎猎虎旗飘,利剑过处铁甲消。胡马踏尸血泉涌,云卷营破姜土焦。龙蛇连关百千里,终为烈火吞金刀。却见同胞皆授首,谁敢提枪抗洪涛?

骑兵对阵步兵本就势不可挡,且北军极擅骑射,这五千精骑兵又是准备充分,精挑细选的精锐,面对毫无防备的姜军,自然是如探囊取物般轻松。而在那北军铁骑破营之时,尹温烈便已然惊醒,翻身而起,幸得他有合甲而睡的习惯,戴上头盔提起钢枪便冲出营帐。可他依然晚了一步,他的眼前只剩下争相逃窜,互相践踏的姜兵,肆意屠杀,如同豺虎的北军,以及尸山血海,熊熊烈火。可他深知他自己必须镇静,他若是乱了,那三军将化为乌有。

此时那莫然,徐放以及卫弘三人提着兵器冲到他的面前,每个人都是一身鲜血,看样子都经历过了一番苦战,衣甲参破,兵器都砍出了缺口,头发散乱,喘着粗气无奈的说道:“大帅,我们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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