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将抵在咽喉要害的刀尖拨开,令狐厌有些尴尬的轻笑一声,后撤半步说道:“这么说来,就是没得谈咯?”
“小子,你再不闪开,老子可就真动手了!”刀疤脸没好气的用刀背拍了拍令狐厌细皮嫩肉的脸颊,下了最后通牒。但令狐厌不仅没有半点惧色,反倒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假意后撤半步,又猛然抬起头,向前冲去。
此一番惊的那刀疤脸只当是令狐厌想要先下手为强,殊不知他乃是佯攻,故意骗那刀疤脸先行动手。果不其然,刀疤脸到此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挥刀去看,令狐厌嘴角微微上扬,脚尖一点,轻身跃起,正踩中那刀疤脸的脑袋,又空翻一个筋斗,转身落下。
扑了个空的刀疤脸屡遭戏弄,又被这毛头小子踩在头顶,早就怒火中烧,按捺不住,一个踉跄向前扑去,急忙用刀支撑着将要倒下的身子,徐徐转过身来,啐了口唾沫,紧了紧刀柄,粗糙的左手掌在那泛着寒光的刀口轻轻一抹,自顾自地骂道:“妈的,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老子就不信,一天之内,还能被你们两个小子给欺负了!”
说罢,又仗开手中鬼头大刀,哇呀呀的向前劈去。
“来的好!”令狐厌不仅不退,反而为他鼓掌喝彩,周围小弟更是为那刀疤脸摇旗呐喊,大震声威。那信心满满的刀疤脸举着大刀而来,气势汹汹,令狐厌却只将身躯微侧,避其锋芒,脚跟一转,便来到其身后,抬脚往其腰间便是一踹。
只顾着进攻,毫无防备的刀疤脸毫无意外的摔了个狗啃泥,手下小弟极有眼力见的上前将其扶起,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刀疤脸不肯服气,又一刀斜劈而来,令狐厌将上半身微微后仰,锋利的刀刃呼啸着狂风从鼻尖掠过,一丝寒凉席卷后脑,叫令狐厌也不得不皱起眉头,认真起来。
又连出数刀,皆被令狐厌轻松躲过。进攻屡屡落空,恼羞成怒的刀疤脸拄着钢刀喘着粗气笑骂道:“臭小子,你怕不是个老鼠转世,如此胆小。莫非你只会躲么?”刀疤脸以为这便能激怒令狐厌进攻,殊不知令狐厌毫无反应,依旧从容应对,毫无破绽可循。
这伙江湖人皆以为,先前在酒肆之时,之所以会输给尹温烈。一来是因为酒肆狭窄,不好施展武功。二来是因为自己喝了酒,气力不稳,方才落败。而今正是鼎盛之时,令狐厌又是赤手空拳,定然能胜。殊不知令狐厌一直是抱着玩闹的心态,并未使出真实实力。
刀疤脸依旧不停止密集且快速的进攻,而令狐厌却在连连闪躲之中寻找破绽。待见那刀疤脸还未来得及收招,令狐厌竟反攻上前,剑步频频,紧贴其身,右手按住刀尖往下一压,左手便沿着刀背顺势向上劈去,正劈中那刀疤脸的咽喉,一击手刀,不轻不重,确能恰到好处的叫那刀疤脸暂时失去还手之力,爆退七八步。
令狐厌却不会给他喘息之机,紧跟着便是一脚踢中那刀疤脸的左小腿,这一脚分量不轻,叫那刀疤脸两腿打颤,站立不稳,令狐厌又将脚尖一勾,钩住其右腿,猛然后退,带动那刀疤脸一个踉跄向前扑来。令狐厌冷笑一声,转身提起左臂,外顶肘骨,正撞中那猝不及防的刀疤脸的胸膛。
刀疤脸连中数招,毫无还手之力,脸色煞白,两眼突出,一口鲜血卡在喉咙,令狐厌又扯住那摇摇晃晃,几欲摔倒的刀疤脸的衣襟,左手握拳,连连向刀疤脸面前打去,毫不留情,只将眼眶打裂,鼻梁打断,脸颊打肿,青的,紫的,红的,黑的,宛若开了染坊一般,一股脑的涌了出来,直打得那骨裂之声尽入人耳,无不惊骇,刀疤脸连连求饶,令狐厌也不肯停手。
令狐厌的笑声回荡在原本寂静的竹林之中,显得各位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似乎他才是恶人一般,而那恶犬帮的堂主,却成了他刀下的鱼肉,任其宰割。
不知过了多久,见那刀疤脸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满脸鲜血,令狐厌才停住拳头,转过身来,紧咬后槽牙,压实双腿,微微躬身,冷哼一声,左手在下一托,右手顺势扯住,便轻而易举的将那身高八尺的汉子扛在肩头,转头阴笑着望向那群瑟瑟发抖的恶犬帮众。
“小子......小子,快放了我们堂主......否则我们,要你好看!”
几个胆大的帮众强忍着心中恐惧,缓步上前,冲着令狐厌喊道。
令狐厌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如此堂主,要他何用?还你们便是!”说罢,大喝一声,双臂同时用力,绷直双腿,便将压在肩头的刀疤脸丢了出去,正砸倒七八个横列成排的恶犬帮众,众人手忙脚乱,慌忙起身,将刀疤脸围在当中,探其鼻息。而令狐厌望见如此滑稽场面,竟在一旁拍掌大笑。
“不想这小子的武功也如此之好。”躲在不远处的青衣男子见状不禁感叹道,无意中望见那令狐厌别在腰后的长剑,有些兴奋,急忙说道,“师妹快看,原来他也是个用剑之人。若是能一睹他的剑法,这次出谷就真的不虚此行了!”那紫衫少女并未答话,只是点了点头,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在那尹温烈一人身上,从未移开。
“堂主死了......”
“堂主死了?”
“堂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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