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到处都能遇到高斯,赖宝婺皱起眉头,这让她觉得困扰。
幸好接他们的车很快就到了,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地坐进车里。是邵天赐的妈妈张美琴开车来接他们俩,赖宝婺本来说要去姑姑家住,被张美琴干脆利落地回绝,她做事雷厉风行,在公司是,在家里也是:“回什么姑姑家啊,回自己家,咱们搬新家了就宝婺没去看过,今天必须住家里。”邵天赐什么都不用说,自有他妈当说客,他得意地伸了个懒腰,双手举到副驾驶座后,不动声色地跟她比了个胜利的倒v。赖宝婺无奈妥协:“那我跟姑姑说一下。”
别墅一共两层,是低调的欧式,既新潮又不显得浮夸,显示了主人良好的审美和品位。赖宝婺的房间在二楼取光最好的一间,跟邵天赐的就隔了一个卫生间,当初买别墅的时候就看中了这一点,有两个标准的子女间。张美琴把车停在半地下车库,再搭室内电梯上来,一边跟赖宝婺解释:“一会儿我约了人做脸,你邵叔叔跟开发商吃饭去了,你们不用等他,吃完饭就去睡吧。”
邵天赐怼她:“吃完饭才几点啊就让我们去睡,您原始人作息啊?”
张美琴道:“别在这里跟我贫,等你爹回家让他教训你。”
张美琴饭没吃就走了。赖宝婺把碗拿到厨房,阿姨连忙接过去,笑着说:“你跟天赐去看书好了,碗我会洗的。”
邵天赐在外面喊她,不知道又什么事,赖宝婺连忙出去。邵天赐从冰箱拿了罐可乐,揭开盖,慢悠悠地喝了两口,说:“走啊,去看看你的房间。”
推开房门,一整眼的粉色扑面而来,粉红色的墙,粉红色的床上四件套,房里靠墙还有一个被漆成嫩粉色的大衣柜,书桌放在窗下,推开窗就是一株榕树,已经长到了靠窗的位置,绿叶荫荫,景色宜人。
她抱着书包坐在床边,往四周看了看。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震起来,她以为是姑姑看到了她的微信,打电话给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个不知名的号码,这个点也不像是推销或者快递,她迟疑地按下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她说:“你好。”那边没人说话,只有规律的呼吸声证明确有其人在听,她拿开手机看了看,一脸疑惑。
邵天赐擦着头发在门口问:“谁啊?”
她摇头:“不知道,打错了吧。”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刚洗完澡,因为是女生的房间就没有进来,跟她说了会儿话就回自己的房间去。
第二天赖宝婺很早就醒了,比平时上学的时间还早了半个多钟头,洗漱完吃完早饭,就坐到了桌前默默攻书,阿姨给她送了一次水果就不去打扰她,把三门主课复习完,她休息片刻,托腮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因为不上课,邵天赐昨天手机玩到半夜才睡,赖宝婺翻记录的时候发现凌晨四点他还在给她发微信,后果就是一觉睡到下午一点才起,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了一圈没找到她人,她的房间倒是干干净净,整理完的笔记堆在书桌一角,问阿姨才知道她回去找她姑姑了。
两年前赖宝婺的姑姑从一家厂里的出纳岗位退下来,女儿已经嫁到广东,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又闲不住,干脆去夜市摆起了摊,卖点衣服日用品之类的,生意好的时候一天也有三四百的进账,加上退休工资生活不愁,但她就是抠,受不了钱从指缝里溜走,能攒一点是一点,不过对赖宝婺是没话说,况且那头还有邵家帮衬,赖宝婺基本上没为物质发过愁,邵家对她的教育也很上心,送她去学舞蹈钢琴吉他,她平时要上的补习班比邵天赐的还要多。
到姑姑家的时候她刚进了货回来,把电动三轮车停在门口。赖宝婺连忙过去帮忙,叫了声姑姑,赖芬云鼻梁冒汗,头发都在往外冒热气,看她:“回来了?”
“嗯。”
赖芬云脱了外面的羽绒服放在车前斗,问她:“晚上住这里还是回去。”
“回去……”她小声说,“美琴阿姨说晚上去外面吃饭。”
姑姑点点头:“那以后就别两头跑了,人家有心认你,你也别让人家寒心。”
赖宝婺哦了一声,低下头。
夜市开张地早,四点左右就陆陆续续有人拉货过来,铺好塑料布,把货摆了出来。一直到六点才热闹起来,赖宝婺吃过晚饭就过来给她帮忙,姑姑看她又回来,忍不住责备道:“怎么又来了?”话音刚落,她背后闪出一张笑嘻嘻的男生的脸,拎着一袋卤肉,嘴甜地叫人:“姑姑。”赖芬云一看他就改了笑容,乐呵呵地说:“天赐也来了,吃过饭了吗,没吃过去姑姑家里吃点。”
“吃过了。”邵天赐长了一张正太脸,嘴又甜,他一来生意都好像比平时要好。
赖芬云这段时间腰不太舒服,每天都去找一个老中医推拿,把摊位交给他们先回去了,两个小孩顾着一个夜市摊,有模有样地开张了。
看着手机被挂断电话的界面,高斯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发呆,洗过澡的头发无所顾忌地压在被面,慢慢浸湿了一块。他微微疑惑,有些不明白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心里空空的,又被一些意外的情绪填满,忽然的手一抖,手机直直砸在胸膛,胸口传来一片钝痛。
保持着这么一个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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