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山庄还有一段不短的山路,这条路上杳无人烟,只有巡山的守卫不时经过,一旦被身后的人追上,他们脱身的可能几近于无。
玉潋心一路疾走,途经茂密的丛林,她忽然解了郭禹身上的穴道,随后掌推其背,使其踉跄着跌出老远。
不等郭禹质询她之所为,玉潋心冷冷斥道:“你走吧,能跑多快便跑多快,能不能脱身,就听天由命了。”
“你……”郭禹愣住,震惊道,“你不走?!”
玉潋心不耐烦地皱起眉:“你我同路,待那些人追上来,你只有死路一条!”
郭禹还要说什么,玉潋心怒声打断了他:“叫你滚就快滚,别磨磨蹭蹭!你在这儿只会碍手碍脚!”
被玉潋心厉声呵斥,郭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看那元婴后期的高手即将追来,他一咬牙,从袖中摸出一物扔给玉潋心。
玉潋心下意识将此物接入掌中。
郭禹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此乃我爹给的护身符,可抵元婴力一击,你我仇怨未了,可莫要死了!”
其身影很快没入密林之间,玉潋心摊开手掌,掌心躺了一枚黑色的护身符。
这枚护身符表面用金丝绣着玄奥的符文,内有开光之物,隐泛灵光。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这么重要的东西,不留着自己保命用,竟转手交于旁人,真是愚蠢至极!
身后灵压愈来愈近,玉潋心反手将护身灵符收起,转身面向追击而来的几道黑影。
林间的风卷起地面的枯叶,郁郁葱葱的枝梢沙沙作响。
玉潋心唇角微掀,眼瞳之中神光妖冶。
没了郭禹掣肘,她的行动愈发自由。
“师尊叫弟子活着,那死的就只能是你们了。”
城墙上泛起波澜,玉潋心携郭禹穿墙而过,随即剑气飞射而至,封锁了整面城墙,将墙根处意欲追出去的黑衣人拦下,霎时间血漫城楼,只有几条漏网之鱼逃走。
可怖的灵压席卷城门,众黑衣高手脸色急变,震惊回头。
但见人群之中,被团团围困的白衣人影周身爆开强大气劲,无形的气浪翻卷开来,凡靠近她身侧三丈之人被乱流击飞,一时间惨叫四起,人影漫天。
先前合围阙清云的高手纷纷惊骇,惶惑之下连退数步,其中一人震惊道:“何来如此凶煞的灵魄?”
“此女先前竟还保留了实力!”另一人高声附和,面露惶恐之色,“杀多少人才能拥有这种程度的孽力……此前魔道中从未听说过这等人物,清云仙子竟如此深藏不露!”
二三十个黑衣人围绕阙清云身侧,当中却留出数丈方圆的空地。
空地中间,阙清云长身玉立,一身白衣气度凌云。数不清的剑气在她身边盘旋,其中夹杂着几许猩红的煞气。
她向前一步,众人便跟着后退一步,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惊恐。
长袖舒展,剑影弥天。
距离稍近的几人首当其冲,根本没能看清阙清云如何出手,他们的脑袋便和四肢分家,鲜血洒得满地都是,整个街道充斥着浓郁且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两名元婴高手接连暴毙,众黑衣人骇然色变,迫不得已,一退再退,可他们身后便是阙清云布下的剑阵,再退几步,就要被卷入剑阵之中,绞成一滩烂肉。
“这……怎会如此?!”黑衣高手们惶急四顾。
他们原是猎人的身份,没曾想转眼间就变成了猎物,且受困于囚笼之中,主宰他们生死的利刃此刻就握在阙清云手中。
阙清云举剑斜指,眼神孤高地俯视面前一众蝼蚁,淡漠的脸孔上忽而浮现一抹凉薄的冷笑,语调清寒:“清云还以为,要等这些人都死干净了,伯父才会现身。”
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她身后五步之外,悬空立在剑芒之中,这些追魂夺魄的剑影未近其身,便在无形的气劲冲击之下绕道而行。
此人,可不正是陌衍山庄唯一一位接近合道境的高手,曲衍魔君。
阙清云转身,与曲衍魔君遥遥对峙,两人各怀心思,眼神却都至清至冷。
难怪这内城之中满是腥风,竟连一个增援也没有。
“阙明城其实是你杀死的吧?”曲衍魔君背负双手,一身绛紫锦袍无风自动,话音落下的同时,两眼也迸发凌然杀机。
阙清云冷声一笑:“伯父亲自设局,清云今日想必插翅也难逃了。”
刺杀郭禹不过是个幌子,真正陷入险境的,只有阙清云和玉潋心师徒二人。
关山楼郊外无人的丛林中,玉潋心被数名黑衣人包围。
那名元婴后期的高手站在十步开外,其余人等将玉潋心团团围住,封锁了她可能脱身的所有退路。
竟无人继续往前追击。
玉潋心眉梢一挑,嗅到点阴谋的味道。
她认得这个人,陌衍山庄的长老,无妄道人。
联系先前关山楼内城中的情形,玉潋心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今日这些人的目标原来不是郭禹。
无妄道人已垂垂老矣,脸上沟壑纵横,眼袋浮肿,占了将近半张脸孔,看上去就像一只放大的苍蝇。
他成竹在胸,拂袖而立,混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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