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越紧,眼神嫌恶,撇嘴冷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副什么模样,竟也敢有此肖想。”
冥厄并不为之动怒,闻言喉咙滚了滚,发出古怪至极的笑声:“本座长得好不好看并不要紧,反正待本座吞没你的魂魄,这具肉身便归本座所有。”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玉潋心愈发嫌恶,忍无可忍,率先出手,一剑斩向冥厄的面门。
冥厄悬在空中微动,只探手一招。冲势极快的剑势猛然悬停,其人五指托着剑刃,又反手一拨,剑身回传反震之力,震得玉潋心向后跌退数步。
玉潋心有大乘境修为,然而剑招在中途就被封灵阵削弱,面对的又是冥厄这等强敌,对方自然举重若轻。
既不占天时,也不占地利,连实力也比之不过,简直糟糕透顶。
冥厄戏谑地看着她,并不着急动手。那模样,像极了捉弄老鼠的猫,要在玩到尽兴之后再咬断猎物的脖子。
因为冥厄的出现,周围的黑衣人找到了主心骨,士气大振之下,行动起来便更加迅速,架设的封灵阵也更加牢固。
玉潋心只出了一招便不再动手。
她自然不能顺了对方的意,局势对她不利,修为也差距明显的情况下,盲目消耗体内灵气,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
“不打了?”冥厄挑眉,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语气戏谑,“方才那么激动,本座还以为你不与本座杀个天昏地暗,绝难罢休。”
玉潋心斜眼睨着他,语气冷漠:“想必是在定虚里面待久了,无人说话,方如此聒噪!”
“定虚”二字无疑戳到冥厄的痛处,他眼神陡然间变得凶狠锐利,脸色也因震怒而显得格外狰狞。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他筹谋好一切,将要从定虚中脱身之时,玉潋心及其师阙清云,将定虚寻回,并把他重新封印。
“你们师徒当初费尽心机将本座的计划捣毁得一干二净,可如今,本座还是出来了,你们便是本座砧板上的鱼肉!等本座夺取你的肉身,必会亲手杀死阙清云!”
果然!
玉潋心看着对方阴鸷疯狂的眼神,恍然大悟。
难怪这凶物特地为她设下陷阱,原来是对当初的恩怨耿耿于怀,他好不容易离开玄宫,上次在族典上认出了她,便施法报复!
“可笑!”玉潋心挑衅地扬了扬眉,神态极其轻蔑,“得了别人恩惠侥幸逃出来的疯狗,也敢四处叫嚣?!”
话怎么难听怎么说,妖族本就暴躁易怒,冥厄自诩身份尊贵,自是容不得他人折辱,顿时被玉潋心这话激得火冒三丈。
“你这是找死!”
他咬牙切齿,面目扭曲,五指长出尖锐的指甲,一把抓向玉潋心。
其速度之快,在空中拉出一道残影,转瞬便至眼前。
玉潋心当即飞身而退,手中之剑凭直觉挥出。
只听得叮一声清脆的声响,其人指掌被剑刃格开。
但同时,一股巨大的震力从剑身反噬而来,震得玉潋心胸口闷痛,体内翻江倒海,五内俱焚。
体内气机汹涌,玉潋心虚起眼来,不断格挡冥厄的进攻,同时心念电转,思量对策。
倏尔,她手腕一震,虎口处绽开一条裂纹,整条胳膊发抖发麻,连痛觉都因此变得模糊。
却也是此时,因手臂活动受限,她面前空门大开。
冥厄欺身而上,将要一掌劈开她的天灵。
其人鲜血般赤色的眼瞳与玉潋心视线相撞,玉潋心眼神一利,幽黑的瞳眸深处,突然间卷起风波,如漩涡似的,将冥厄的双眼拉扯进去。
玉潋心将所有灵气调动起来,孤注一掷召醒震魂魂骸,魂骸之力大放,竟须臾间震慑了冥厄的魂魄。
机会转瞬即逝,她只有一刹那出手的机会!
震魂魂骸之力覆盖剑身,利刃递进,直指冥厄的咽喉!
便在其剑尖将要捅穿对方喉咙的瞬间,突兀的破空声在身后响起,转瞬间便越过数十丈虚空,震得玉潋心双耳嗡嗡鸣响。
她心头狂跳,却脸色一沉,不改剑势,坚持将其送进对方喉头。
与此同时,那支身后袭来的冷箭,陡然间穿透她的胸口,只于身前露出一截暗黑色的箭尖。
冥厄转瞬惊醒,捂着喉咙咕咕嘶鸣。
玉潋心则转过身去,望向身后悬于阵外,手持弯弓的白衣之人。
这支冷箭穿透她的胸膛,刺进了她的心口,不仅震断她的心脉,更将她所奢望所希冀的一切,悉数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