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蛋心里也很纳闷,本来熊赳赳去上学的三个月,它在家里待的相安无事,时不时还能得到苏静鸡毛掸子扫扫灰的待遇,可是自打熊赳赳放寒假回来,苏静就看谁都不顺眼。
前天熊赳赳没有起床吃早饭,苏静就扬言要扔了龙蛋,昨天熊赳赳打游戏玩到凌晨四点,苏静也扬言要扔了龙蛋,今天熊赳赳忘了刷碗,苏静还是要扔了龙蛋。
龙蛋算是看明白了,它只是个出气筒而已。
终于,苏静爆发了,龙蛋感觉自己腾空而起,跟着就是开门的声音,龙蛋惴惴不安的被装在一个塑料袋里下了楼,就这么嘭的一声,又被扔在了一个臭烘烘的地方。
也就过了两分钟,它重新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淡淡的香味,熊赳赳告诉过他那是沐浴露的味道。
“龙蛋,我来晚了。”
熊赳赳吃完早饭看到客厅电视柜下的龙蛋不见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奔到了小区花园的垃圾桶那,果不其然,苏静由于在熊赳赳卧室里发现了安眠药,一气之下把龙蛋扔了。
“龙蛋,我连累你了。”熊赳赳习惯性的摸着龙蛋粗糙不平的壳,穿过万物枯荣的小区往自己家走。
这时,一道急促的刹车声在熊赳赳身旁响起。
“赳赳,大冬天你怎么穿着个凉拖鞋就出来了。”
说话的人是熊赳赳的死党发小张飞,人如其名,又高又壮又傻又黑。但虽说脑袋不灵光吧,但还是凭着特长生的身份考进了老牌985,江北大学。
熊赳赳和张飞从幼儿园就在一个班,妥妥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看熊赳赳刚睡醒的样子表情迷迷瞪瞪的,张飞伸手就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后座,风驰电掣的骑到了她家单元楼下。
“赶紧上去吧,光着脚你不冷吗?”张飞戳了戳熊赳赳的肩膀,把她赶下了车座。
熊赳赳懒得说话,和张飞摆摆手,转身要回去,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又蹦跶着走到张飞身边。
“把你羽绒服脱下来。”熊赳赳说的理直气壮。
“这么冷的天让我脱羽绒服干什么?”张飞攥着自己的领口,一副小媳妇被欺负的模样。
熊赳赳看着自己怀里的龙蛋,腾出一只手就开始扒张飞衣服:“让你脱你就脱,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隔一小会儿你来我家拿外套就行了。”
张飞从小是熊赳赳的跟屁虫,被欺负惯了,即使后来长成一米九的大个子,也还是很顺着她。
“那我隔几分钟去你家拿衣服啊?”张飞穿着短袖,跨坐在自行车上瑟瑟发抖,今天青岛零下五度,他这是要靠着一身正气活着了。
熊赳赳头也不回,仰着脖子拖着长腔道:“一个上半场的时间。”
熊赳赳蹑手蹑脚的回家,刚一进门就看到苏静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你手里拿的什么?”
“刚才楼下碰到张飞了,他去打篮球,让我把衣服先给他收着。”熊赳赳把怀里的衣服又箍了箍,一团乱糟糟的。
苏静双手环抱在胸前,呼吸了好几个来回才忽然把手上的东西砸在茶几上:“你是不是又失眠了,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吃安眠药吗,会刺激神经的。”
熊赳赳不敢抬头正视苏静的眼睛,摩挲着怀里的那团衣服,闷闷开口:“没多吃,也就吃过两回。”
苏静一钝,像是刀子在心上划了个小口子,无声无息的留着血,她握紧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赳赳,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放不下吗?咱们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苏静哪是觉得熊赳赳整天说那破石头是龙蛋,才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的,其实,她只是怕熊赳赳再失眠,怕她放不下。
熊赳赳好像不想再提那件事,嬉皮笑脸的回道:“我就是这几天追剧睡颠倒了,怎么可能又失眠哪。妈,你就别担心了。”
苏静不自在的拂了拂沙发上的垫子,又小心翼翼的问:“那这安眠药怎么办?”
熊赳赳假装若无其事的边往自己屋里走边说:“你就扔了吧,我也用不太上。”
熊赳赳进了自己的屋里,赶紧把门关了起来。
“你在撒谎,你心跳的太快了。”
龙蛋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熊赳赳把衣服放在椅子上扒开,拿出了那个龙蛋:“还不是为了掩护你,我太紧张,就怕被我妈发现我把你又捡回来了。”
龙蛋沉闷了很久:“你怎么了,为什么睡不着?”
熊赳赳晃了晃脑袋,似乎想驱散小时候的噩梦:“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乖乖在你壳子里呆着就行了。”
熊赳赳抱着龙蛋在自己卧室里走来走去,想着能把他藏在哪,她眼神忽然停在了自己的衣柜上,那个衣柜很大,但由于熊赳赳常年不修边幅,所以里面衣服也没有很多。
熊赳赳打开衣柜,刚想把龙蛋放进去,但本能的洁癖让她停止了动作。
这个龙蛋怎么说也是九死一生了,光垃圾桶都进了两次,脏的也是人神共愤了。
熊赳赳打开浴室的水龙头,在浴盆里放了满满的温水,决定给龙蛋洗个澡。
她刚把龙蛋扔进水里,就听见客厅里响起了张飞那家伙粗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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